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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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触到卡米亚系统之前赤司一直坚定的迷/信科学，哪怕看到魑魅魍魉甚至自己顶替的就是个恶魔，他依然认为自己生活的世界是非常科学的。

抓住扒拉在肩膀上的巴掌大红色妖怪想要把它扯下来，撕了好久都没能成功，这只妖怪执着的待在那里，不愿离开。

不止如此，放眼望去，入眼全是大大小小的妖怪，应该是生活在这一带的无害妖怪，不然学校早就乱套了。

“夏目君，我们去旧校舍集合吧？大家都已经走了。”

班上仅有几个没有戴上眼镜的女生过来邀请赤司同行，正在重新建立三观时被打断，赤司看了她们一眼后起身，默许这个提议。

多年以前，传说有个女学生在昏暗的教室里换灯泡，一个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本来顶多是骨折，偏偏脖子上的领巾勾住了灯座，也不知道领巾和灯座的质量为什么会这么好能够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反正女学生被当场吊死了，在那之后守夜的老师每每巡查到这个地方就会看到女学生的尸体还垂在灯光下，随着刺啦刺啦的昏黄灯光一起摇动。

接连好几任老师被吓得精神恍惚然后辞职，学校终于重视起来，无奈的封锁了这栋楼。

试胆大会之所以选择在旧校舍进行，一是因为这个带有恐怖色彩的说法，二是因为旧校舍囊括了校园七大不思议中的三大不思议：厕所的花子、13阶梯、会走路的二宫像。

放在以前，赤司只会对此嗤之以鼻，现在认为无风不起浪，旧校舍肯定有妖怪蛰伏着。

“大家都抽过号码了，夏目君，还剩下你没有抽。”

班长捧着一个抽签纸箱走过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透过镜片看见的眼睛不带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

赤司稍微侧过身子，不留痕迹的换了个角度重新去看她，眼镜后面哪里有眼睛的痕迹，眼窝的地方平平整整的。

赤司收回视线，内心毫无波动，他早就观察过班上其他人了，全部都是这样，根本没有眼球，眼睛像是直接长在眼镜上一样。

把手伸进箱子里，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折叠好的纸片，看来准备的号码是刚好和参加人数队伍相同的。

拿出来打开，白纸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16。

班长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不太自然的抱歉表情，“夏目君，试胆大会是三人一组的，班上一共有46个人，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抽的，大家都组好了队，所以可能要单独一个人一组了。”

赤司淡淡的应了声，对此不置可否。

明明是热闹的夏日活动，这么多人聚集在旧校舍前却是安安静静的，那几个不戴眼镜的女生显然想要说什么，但被这种莫名诡异的气氛吓到，互相牵着手，不敢出声。

只有隐秘在周围草丛中的蝈蝈发出鸣叫声。

一组一组的人按照抽到的号码顺序先后走进旧校舍，终于只剩下赤司一个人。

黑沉沉的夜浓化不开，恰好有云遮挡住月亮，整个天幕被抹上浓墨，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眼前这栋陈旧的建筑，东面墙壁上被爬山虎侵占，无孔不入的钻进破漏的窗户中，打开的大门张开幽深的大嘴，无声邀请着猎物走进去。

赤司睨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左肩换到右肩上的小妖怪，脚步一抬，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任何照明，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旧校舍场地有限，路线也是事先规划好的，按理近五十个人走在里面很快能碰到别人，事实上赤司在一楼走到遍也没看到其他人。

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这里背着月亮，得不到太多的馈赠，站在底下往上看去，犹如一条盘旋着的巨蛇，每一块鳞片都是一个黑洞，吸收了所有光线。

一股凉意穿透身体，避无可避的刺入骨中，周围的黑暗中似乎有哭声半流质的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