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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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姻缘？”孟秋实觉得自己可能灵魂确实有点沧桑，都出现幻听了。

灵魂抽抽噎噎地哭泣着：“我知道顾总喜欢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弟弟要结婚，他跟着我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里房价那么贵……”

孟秋实沉默不言。

天道小声说：【可是她明明都有机会逃离这一切，自己为什么又要回去呢？】

【这大概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她太熟悉那种生活，反而……】反而失去了获得幸福的能力，在孟秋实熟悉的环境里，所有人的好和失望都变成了她的压力，成为压垮她的稻草。

【姑娘，对不起，不过我有好好地守住你的身子……你还是干干净净的。】

孟秋实看着眼前的灵魂，她飘飘摇摇，在孟秋实厚实的灵魂下，她淡薄得好似风一吹就会散开。她有张看上去很憔悴苍老的脸。但孟秋实看得出来，其实她的年纪并不大，不到三十岁。

“你当初为什么想要自杀？”孟秋实问。

灵魂晃动了一下，低声回答：“他们说已经给我相看了人家，让我跟对方打工的城市去生活，我不想，我有自己的工作。但是他们已经收了对方的彩礼，如果我不愿意那就我去还钱。我拿不出来还。”

孟秋实问：“彩礼多少钱？”

灵魂小声说：“十五万。”

孟秋实长长地叹气：“十五万啊……”

十五万，一条人命没了，也永远地改变了孟秋实。她说：“那你怎么跟顾景明在一起的。”

“我，我没有跟顾总在一起过。”灵魂急忙说，哪怕已经是灵魂，她也不敢直呼顾景明的名字。她的灵魂微微晃动着，小声说，“我到了这个城市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无意中被星探拉住进了公司，再后来，小顾总找到我，说有笔生意要跟我做。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但他说顾总不会碰我，还会给我很多钱。而且……我跟我弟弟也需要钱在这里立足。

后来果然按小顾总说的，有人找到了我，签了包养协议。不过顾总没有碰过我！她就是经常看着我，我也，我也企图跟她说话，但每次她都很不耐烦地离开。我知道，我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只是长得很像。她喜欢的一定是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话倒是说得很清楚，只是有用的实在太少。至于灵魂对顾景明关于喜欢的猜测，孟秋实并不当真，她在这个世界与顾景明并不认识。

末了，灵魂抬起头看着孟秋实，小声说：“姑娘，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是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孟秋实：“你说。”

那灵魂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只希望可能的话，再看一眼我的弟弟，他是唯一一个还惦记着我的人了。我只是希望……”

孟秋实：“你已经给了他很多钱了。”

那灵魂急忙说：“不是的，他要买房，他还说要给我留一间房的！”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里已经出现了憧憬的神情。

孟秋实眯起眼，最后缓缓地拉了下唇角：“好，我答应你。”

灵魂松了口气，她缓缓地沉寂了下去。

孟秋实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天道忍不住说：【你真的要帮她啊？】

孟秋实冷笑：【当然，哪怕是为了让他把那些钱吐出来呢？】

天道：【……】

天道不说话了，孟秋实坐起身皱眉。按照那个灵魂的说法，自己是顾北发现的，或者说，他知道师妹发现了自己，想要找自己，于是提前截胡了。

顾北和顾景明……姐弟之间能到这个地步？

孟秋实托着下巴：“天道，帮我查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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