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临时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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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手机闹钟响个不停，舒月皱眉，赖了一会儿床才很不情愿地起来，一出门就看到客厅的一地狼藉，以及正卧在抱枕上睡着的罪魁祸首。

舒月走过去把田田拎起来，放到昨天临时给它安置在阳台上的小窝里，它眯着眼挠了挠下巴，又睡了过去。

桌上的零食盒被打翻在地上，水果软糖掉的到处都是，舒月俯身去捡，看到了一摊水渍以及滚在沙发边缘的一个水杯。

昨晚接完吻，舒月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她给夏以洵也倒了一杯，他很快喝完，然后又续上一杯，就这么喝了三杯，他才放下杯子。

舒月当时只觉得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无法和夏以洵对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很快就走出厨房。

“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舒月往主卧的方向走，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她走得很快，几乎像是逃跑，关上门之后把自己和外界彻底隔绝开，没再听到一点动静，甚至不知道夏以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舒月拾起那只杯子，起身时余光扫过一旁的柜子，她一顿，直直地盯着那处看——是一束粉玫瑰。用珍珠雪梨纸包着，简约又精致，上头还夹着一张卡片。

——希望舒月天天开心。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潇洒流畅，和高中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当时舒月很喜欢他写的字，还专门让他给自己抄了一首诗，现在应该还夹在哪本教材里，有时间的话她要去找一找。

视线右移至一旁的向日葵上，是她昨天送给夏以洵的那支，此刻正修剪好插在花瓶里，花瓶底下压着另一张卡片，上面写着——麻烦舒老师帮忙养着，孩子长大了必有重谢！

“……”

昨天一整天，夏以洵去哪都拿着那支向日葵，说是看着心情好，怎么也不肯放下，舒月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

但话说回来，她偏偏就吃夏以洵这套。

她用指甲碰了碰向日葵的花瓣，很轻地弯了一下唇，然后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夏以洵。

［舒月：5.12日，健在］

在向日葵彻底枯萎之前，只要舒月在家，都拍了照片给夏以洵打卡，汇报他‘孩子’的健康状况。

今天正式开始上班，舒月没想到时隔大半个月再次回到研究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差，还是临时出差。

唐毅安排她去外市的蔬菜大棚里做数据监测，高铁票定得匆忙，舒月回家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后掐着点上车，下午又跟着负责人开会了解项目的一些具体情况，开完会又去大棚走了一圈，然后陪着领导吃晚饭，歇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中间夏以洵发了很多条信息，她手机响个不停，在同事的提醒下打开静音，抽空回复了一句：在忙，等会儿回。

这之后夏以洵便没有发信息过来。

舒月瘫在酒店的小沙发上，等恢复了一点精力之后准备给夏以洵打个电话，她按下语音通话键，很快就被对方挂断，紧接着手机跳出视频通话提示。

屏幕中舒月沧桑的像干枯的稻草，嘴唇一点气色也没有，她放下手机去补了个口红，赶在通话自动挂断前一秒接通。

夏以洵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出现在微信大屏上，白炽灯光下他的肤色尤其白，配上他那一头金发，像冷酷的吸血鬼。

但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夏以洵在笑。

“我还以为亲一下你就吓跑了。”

“不至于。”舒月想起昨晚那个桃子味的吻，脸颊有些热，“临时安排的出差，后天回。”

说完又想起他傍晚发的信息，说订好了餐厅，舒月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她问：“吃饭了吗？”

夏以洵声音低低的：“吃了，我订的双人座，吃饭的时候那服务生一直偷看我，可能以为我被甩了，觉得我可怜。”

舒月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对他给出的理由不以为然：“看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唉，”夏以洵忽然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你这是有多喜欢我的脸。”

舒月眨了眨眼，忽然就起了逗他的心思：“大概是每天不看一眼就会难受的程度吧。”

夏以洵笑，像是觉得这个理由太过夸张，见他笑，舒月也没忍住勾了勾唇。

安静的室内，两人通过小小的手机屏幕看到对方因为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无声胜有声。

不知怎么的，舒月忽然想起那支向日葵：“出门前给你的‘孩子’换过水了。”

夏以洵一本正经：“感谢舒老师对孩子的关心，作为家长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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