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乱梦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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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结果而言，上杉琉璃留在了攘夷队伍里。活着，没有缺少胳膊/腿/脑袋等身体部件，嗯，真是可喜可贺。

可怜兮兮的穿越女一边用药杵磨草药，一边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最好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特指那些胆大包天、不怕鬼兵队总督报复、抽空就来看热闹的人。

也就是说，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坂本辰马。

摔！！！你们天天烦不烦啊！！她当初真的只是被高杉大大一刀切喉吓的魂飞魄散、脑袋塞满了坂本辰马的呕吐物（好恶心！）才那样说的啊！！！再来一次给她一百个胆子都说不出口了好吗！你们天天摆着张看人渣的脸过来拉仇恨的时候想过琉璃子我没有？？？有没有！！哪天晚上要是被高杉大大真的一刀砍了以证清白那她可怎么办呦！哭都没有地方哭喂！！

她拼命假装自己不存在，希望自己当初穿越的时候要求一个金手指——不要太夸张，什么死鱼眼，不对，写轮眼、直死魔眼、六道轮回眼、瞪谁谁怀孕眼（喂！）都不要，就隔壁篮球剧组那个存在感淡薄的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主角就可以了！把他稀薄的存在感赏赐给她啊！她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话说空知猩猩捏他的黑子野太助还真有其人啊！虽然超容易被人忘记但是性格超温和的！上次被那三个混蛋笑话的时候还是他给解围了的来着。

上杉琉璃忧心忡忡的处理药草，觉得脑袋上乌云密布。

现在的危机是这样的，虽说跟随攘夷队伍走了、时时刻刻有对上天人的危险，但高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接把她并到了鬼兵队里，而且干的是她的老本行，只要处理高杉他一个人的伤势就行。所以，她的生命完全没有问题。上杉琉璃完完全全的相信，只要有可能，高杉晋助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出事。

但是……上杉琉璃这些天试探了几次，发现应该同时穿越的高杉和银时，都对穿越女、壹原侑子和几年后的“未来”，半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她当真一个人穿回来了？

不能够啊！！这是悖论喂！一个人怎么能同时踏入两条河流？按理来说这个时代不可能存在穿越女“上杉琉璃”，那她是怎么回事？她还活着吗？是这个上杉琉璃活着而三次元的自己死了？可是她必然还存在着！要不然攘夷之后“上杉琉璃”怎么能在江户城遇见高杉晋助？哦fxxk，她忍不住有点暴躁，这见鬼逻辑！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其实还记得，只不过那些记忆，被“封印”住了。

上杉琉璃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就比如她大死抱上大腿的那一天，扑面而来的杀气之下她本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条件反射之下露出了几年宇宙生活磨练出的、最可怜巴巴的表情：泪汪汪的小狗眼。按理来说铁石心肠的鬼兵队总督不应该被这种软弱的表情打动吧？可是这男人僵了一下，竟然只是一脚把黏在大腿上的挂件踹开，最后还在所有人见鬼一样的表情里咳了咳，把上杉琉璃塞进了鬼兵队。

这个时候的诸人还不会理解，可是身边跟着痴女来岛又子学到好几招的上杉琉璃就不会奇怪，因为高杉晋助其实对待自己的部下很宽容，在未来的那些船型屋上，只要不是太大的错误，偶尔撒娇卖个萌、运气好的话或许就能一笔勾销。——不过做出这表情的如果是男人就算了，有一次看见武市变平太睁着一双无光猫眼趴地卖萌，静立在高杉身后的河上万齐立刻高高举起藏着武/士/刀的三味线。

大难不死的上杉琉璃心想，这或许是他们还有记忆的潜意识反应？

也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吧……不过这话她顶多在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想，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

这反应还表现在许多下意识的动上，如果在换药的时候——

帐篷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上杉琉璃立刻停下自己的胡思乱想，抱起草药包胡乱拿衣摆一裹就往外冲。

刚从战场上退下的几个人，没一个身上是干净的。针刺般的杀意还没能退去，别的攘夷志士都默默的退开来从旁边走，可上杉琉璃只盯着一个人，跑到坐下来的高杉晋助旁边就扒拉他衣领。

太好了。肋骨没受什么伤——上杉琉璃都被那些伤口吓怕了——幸好鬼兵队医疗条件还不错。挥刀的手臂也还完好，肌腱没事，眼睛没事，脖颈也没事，看走路的样子似乎也没伤到腿。这样的话受伤的地方只有表皮，那就可以放心了。战场之上，磕磕绊绊的活下来都不容易，尽管她明知高杉晋助不会在这里死去，该担心的还是没有少上一丁点儿。

整个过程里上杉琉璃都一句话也没说。她的手很稳，先用热水煮沸过的棉布擦干净污垢和积血再撒止血的药，因为伤势不重就连纱布都不必包，战争年代任何物资都不会嫌多。而高杉晋助微微仰着头任凭她动，眉宇间沉淀着难得的倦意和未散的戾气，沉绿色的眼睛微阖，毫不在乎的露出致命的咽喉。

这个流程太过于熟悉，潜意识下，他们谁也没有在意。

——等上杉琉璃迅速处理妥当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气氛安静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