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皙很会考试,但中考市第八还是很夸张,他和我坐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副毕加索的超现实主义油画。
九高的老师比三中的老师要大上很多,也无聊上很多。我没有苛责他们,因为长大就是个献祭的过程。
献出纯真,趣味,得到身高和体重。当然,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并没得到身高。
如果我再高十厘米,我可能会去搞同性恋,让整个南三街的正妹都为我疯狂。
可我没有,我一米六,我只能在每一节数学课上睡觉。
“他问你黑板上函数的单调区间。”
陈皙肘醒我的时候我正在梦里和韦恩约会,他的脸和韦恩一样苍白,这让我有点恍惚。
“单调减区间是负无穷到负一并一到三。”陈皙压低的声音很奇怪,我猜他快到变声期,“单调增区间是负一到一比三到正无穷。”
他可能真的把我当傻子,我翻了个白眼,不是减区间的地方当然就是增区间,他可以只说前半句。
我没回答老师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陈皙。喜欢韦恩的人是不可能喜欢陈皙的,我想,他一点不觉得老师叫醒睡觉中的人很不道德。
课间陈皙也不爱走动,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他的高二数学五三,偶尔说些废话打扰我,睁着他像李大路一样傻气的眼睛,“你为什么总是上课睡觉?”
“因为我的疯子妈喝醉了晚上就会骂我,我睡不着。”
我的表情很认真,他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陈皙不再强求我在数学课上保持清醒,他会给我披上他的外套。
我不觉得人身上有体香,所以我觉得他家洗衣液很好闻,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就是汪曾祺说的那种花,“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所以多年后我趴在没穿衣服的陈皙身上闻到栀子花香的味道时很奇怪,他可能是特意喝了洗衣液来见我。
不管如何,一睁眼就能看见陈皙是件还不错的事情。
我还认识了个可以说话的同学,张宁珩。
他踢球的时候砸中了我,拒绝道歉,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没有生气而是笑得很开心,然后我们偶尔会说些话。
“你真的不怕痛吗?”张宁珩看着我带耳钉,好奇得像个猴子。
不光男人不懂女人,男孩也不懂女孩。
“不怕。”我没给他眼神,“只是单纯想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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