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是宫殿吗？应当是人心才对。”
“苏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苏向曦随着他在太师椅上坐下，缓缓启唇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我希望此前你所做的承诺不再作数。”
秦归刚坐下就听到这话，惊得立马又站了起来，“苏姑娘可是不愿意帮我们度过此次难关了？”
苏向曦没看他，目光流向院中挺拔的松柏，苦涩地笑了笑。
“不是，我既是修道之人，自不会对世间浩劫袖手旁观。只是......”
“只是我要求你做的本就没有意义，何苦扰了她老人家的生活。”
苏向曦下意识地抚摸着腕间的姻缘绳，思绪不禁拉回昨夜。
她刚洗漱完坐在床边，叶酩的水镜就显现在眼前，披了件外衫这才接通。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主子......叶珞来信，宋婆婆已于五日前驾鹤西去...”
叶酩的头垂得很低，不敢看苏向曦的眼神，“葬礼叶珞办的很妥当...主子，宋婆婆没受什么苦...”
苏向曦极力压抑着自己几乎崩溃的情绪，片刻间床沿出现了几道抓痕，被她用袖子遮掩住。
“可有...遗言？”
“宋婆婆说即使我们瞒的再好，她也知晓主子是去找紫阳宗宗主为她讨个说法了。只不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再也不想看见那人，生生世世！还有...还有...”
叶酩看着手中的信件止不住地手抖，叶晟站在一旁看清上面的字后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水镜中双眼泛红的女子。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就是。”
这次是苏向曦没敢抬头去看，却听得十分清楚。
“还有...宋婆婆她早就知晓娴容皇后去世了，从前娴容皇后有给她每个月写信的习惯，而娴容皇后逝世的那一日，宋婆婆心如针扎，自此她便再未收到过娴容皇后亲手写的信，送去的都是皇上模仿的娴容皇后的笔迹而写的。”
苏向曦身子忽然失了力气，向后倒去。一行清泪顺势滑过脸颊溅湿了床被。
在水镜的另一面，叶酩和叶晟心急地就想瞬间穿过水镜将她扶起来，只可惜隔着水镜便是隔着千万里，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叶晟似乎看到还有一页连忙戳了戳叶酩的胳膊，叶酩反应过来迅速翻出下一页纸抬头看了眼苏向曦立即开口。
“主子！宋婆婆还说了她不求别的，只愿你与皇上此生平安顺遂！”
记忆收拢到眼前，秦归闻言并无异样，只是感激地道了声谢，“多谢苏姑娘。”
苏向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着红了眼。
上苍还真是公平，给予了一个人什么，就一定会收回其他的。
真是可笑啊，这样的人她竟然妄想带他去见外祖母他们，她还真是傻啊，竟然不怕此人脏了他们轮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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