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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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正想得出神，忽然房门被人轻轻扣响。

“进来！”他轻唤一声。阴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没精打采的。

鞠公公这才推门进来，鞠躬道：“大人，闵有善愿意交一万金，希望咱们能够网开一面，放了闵云舒。奴才拿不定主意，来请大人示下。”

“混账！”陆鸢柳眉一横，阴沉着光滑圆润的脸，指着鞠公公便破口大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如今时雨国使臣被刺，皇上随时可能拿咱们胶衣司开刀。况且，包庇胶衣乃是死罪。你是不是怕皇上治不了咱们的罪，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找些茬子？一万金？我怕你拿到银子都没命享！”

鞠公公早已被训斥得呆若木鸡。

又听陆鸢懒懒地道：“杂家收闵有善五百金，放他出狱也不完全是为了钱！毕竟当今圣上尚且要给他几分薄面，咱们卖闵有善这个人情，一来卖得起，二来对咱们也是有益无害。”语气中颇有几丝无奈。

鞠公公茅塞顿开，颔首又问：“那，大人您预备如何处置闵云舒？”

陆鸢眼珠转了一转，忽似不找边际地问了一句：“闵云舒乃本国第一美人，你见过她的长相，当真本人比画像上还美？”

鞠公公眼眸一弯，红唇微微一抿，“要说那闵云舒，倒果然名不虚传！真人比画像，只怕还要美上几分呢！”

“哦？”陆鸢眼眸蓦然一亮，凉凉地道：“杂家倒要亲自看看，这穆朝国第一美人，究竟风姿如何！”

“大人，您的意思……”鞠公公定了定神，却又不敢妄加揣测。

陆鸢薄薄的红唇微抿，勾起一抹凉薄的似笑非笑的笑意：“为填充后宫，去年胶衣司将落选的民女画像，交由皇上亲自过目挑选。也不知道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将闵云舒的画像混了进去。皇上一眼便看中了闵云舒！如果皇上不是担心群臣反对，怕引起五国不满的话，那闵云舒如今已是后宫的娘娘了！”

“大人您是想……”鞠公公眸子不禁微微一亮。

陆鸢懒懒地道：“咱们身为臣子的，当然是要尽心竭力，替皇上达成心愿。反正，那封匿名信的内容是真是假，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只要皇上高兴了，咱们胶衣司自然平安无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是生是死，还不是在皇上一念之间？”

话音刚落，屋内便回荡着尖锐刺耳的得意笑声。

“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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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照耀整个皇宫，说不出的雄伟壮观。

朝堂上，穆朝国国君翟濬坐在龙椅上指点江山，群臣一呼百应。金銮殿内肃穆而庄严。

“时雨国使臣被刺一事，各位爱卿有何看法？”翟濬老气横秋的脸上一冷，面罩寒霜，目光中寒意迫人，带着煞气和决绝，让人不敢直视。

“启禀皇上！”陆鸢忙拱手出列，打恭道：“微臣昨晚连夜追查，已经将刺客抓获。原来凶手乃游人族人，因不满各国，才混进我穆朝国境内，暗杀时雨国使臣！”

“哦？”立于对面的霍岐山浓眉一挑，“本将军昨日带兵搜遍京都，也未能抓到凶手。不知陆大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能够轻而易举将凶手抓获？”

“怎么？听霍将军的口气，似乎对下官的话有所怀疑？”陆鸢神色清冷，眸子凝注在霍岐山脸上。

“陆大人多心了！本将军只是好奇而已……既然陆大人已经抓到真凶，不如传上殿来，交由皇上亲自审问！”霍岐山不急不缓地道。他虽说在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睛里，眼神里沁着一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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