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棠坊已承百年,可视木漆磨损,装潢败落。作坊虽隘,然每日坊间皆列长队,逢得佳节时,买客更是由门扉候至七曲桥尾。
祝好生怕需候多时,然疾行至坊前,竟不见其余买客伫候,反倒遂她所愿。
她甫行近,遂闻糖香萦鼻。掌柜年近古稀,他两目浑浊患有眼疾,所视不大明晰,亦未将祝好的一身狼狈映入眼中。
掌柜偻着背,露出残缺的牙口笑得慈蔼:“小姑娘,要什么哩?果脯、杏酥、饴糖多得哩!”
祝好闻此木然,倒未问及宋携青喜味。
祝好见雕花食匣所盛各色香糖果子,她只好含混道:“老伯,我身上只携三十文,你便各味皆取些,莫超就成。”
“得嘞!”
趁掌柜替她装裹香糖时,祝好脑际忽闪方才诸景。
她再眼拙亦晓宋携青对她分外厌倦,虽如此,他却只得强压心中怨怼与她作名头夫妻,可见婚契于他之重,祝好正是看透其间弯绕遂以婚契相胁。
未想,此卑劣之法于他竟是无用。
宋携青宁可与她共陨也不愿受她桎梏。
祝好并非不通情理,她自知方絮因生死命数与宋携青毫无干系,他更无需为此琐事相协于她,祝好更无意与他对立。既是压赌,赌得又是宋携青这尊大佛,自然有得亦有失。祝好见此法不通遂欲择淮岭而行,却因折哕斋长阶陡峭,她一头栽了下去。
宋携青偏让她来此买劳什子香糖果子。
大老爷们,吃什么香糖果子?
因此变故,不知又得消去她多少时辰。
掌柜已将香糖果子装毕,外覆油纸,纸表拓图景。
祝好接过细觑,不由问道:“纸上所印可是西皋?”
掌柜面褶因笑相叠,他得意道:“是哩!俺孙女所绘,俏得嘞。”
祝好手抚油纸,凝棠坊与西皋倒是顺路。
电光火石间,她忽生谬论,将三十文钱交与掌柜遂疾行过街,方连裹好的香糖果子落于坊案皆未所觉。
徒步西皋需得一个时辰,何况她因长阶滚落肢体创伤,额间更是磕破一道血口,如今正逢脑胀,脚下步速自然不及往昔。
祝好曾想至官署报案,然思尤家势众,不少地方官与尤家皆存往来,不宜打草惊蛇。
她猝然忆起,因幼时常服药引,遂知仲春堂常至西皋寻药株,前些日因淮城骤雨定未及上山,今日金乌高悬,正适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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