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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跟杏寿郎说的跪搓衣板并不完全是玩笑，但他好像当成了我又在撒娇，笑呵呵的就答应了。我对这笨蛋无话可说，只能确定以后他要是被我欺负，一定不是我坏而是他自己太弱。
通过鎹鸦传递书信以后，次日早晨月蚀就把绿子送了过来。绿子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好一些，虽然她特别的没精神，但是并没有在哭，只是抱着月蚀送给她的木刀原地发呆而已。
“绿子，因为桃江大人时间有限的原因，现在开始我教你炎之呼吸，可以吗？”
杏寿郎还是老样子，即使骨折也不能让他躺下，虽然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都绑了石膏，但他依然坐姿笔挺很有精神。
简直和绿子是两个极端，绿子几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听到人说话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绿子绿子，我陪你练剑？”
千寿郎居然主动提出了练剑，吓我一跳，还以为小朋友是不是吃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仔细一想，绿子和千寿郎是好朋友，千寿郎又是个脾气温和的孩子，专门为了哄绿子而稍牺牲也不奇怪。
然而绿子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千寿郎的好意，无精打采到练剑都没有什么精神。
我几乎要觉得绿子废掉了。
“绿子，我说实话，你的哥哥确实是算死了。”
月蚀看了眼低着头的绿子，忽然说了句异常扎心的话。“你再怎么难过他也不会活过来，而你再难过下去，你可就要错过更多美好的东西了。”
绿子听到月蚀这话直接就往后边跑了，我都没来得及去追她，好在千寿郎反应比我快，这个体贴的孩子连忙去找绿子了。
“千秋，让他去就可以了。”
我本来也想去找绿子，但月蚀叫住了我，回头一看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是桃红色的了，原来是母亲大人。“我另外要和你谈谈，关于你的婚事。”
“哎？”
我一愣，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反正是就算我和月蚀不同意，你也不会放弃的不是吗？那就坐好，我们好好谈谈。”
母亲大人说着瞥了眼杏寿郎。“虽然不太近人情也不礼貌，不过我希望你回避一下，涉及我自己的过往，不是谁都可以听的。”
“哦……好……”杏寿郎有点僵硬的笑了笑，没敢否决母亲大人。
于是母亲大人把我给叫出了炼狱家，一直带我走到了平时不会有什么人路过的树林边。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就知道她会先问这个，也知道她不等我回答就会说的下一句。
“如果母亲大人想说‘人类和鬼从来没有好结果’的话，还请别说了。”
于是我抢先说道。“如果母亲大人不曾自身体会过，那么我会认为母亲大人并没有能耐说服我。”
“以前有一个，那时候我和哥哥是神使，为神而生为神而死；而他是鬼，渎神魔王的那种。”
母亲大人的眼神聚焦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让我有些在意起来。“我因为他而和哥哥分离再也不是一体、也再不能侍奉我的神明，他也因为我的原因再也不触碰人类——两败俱伤吧。”
我看着母亲大人的眼睛，深知这应该是我不能再问下去的内容了，但我仍然没忍住发问了一句。
“那么如果再遇到他母亲大人后悔吗？”
“不知道。”
母亲大人非常快但是非常茫然的答道。“爱恨两茫然吧……”
好在很快又换成了月蚀和我说话。
“那么，你不怕变成桃江那样或者比桃江那样更可怕的话，随你吧，我也愿意相信你不像桃江、你会有好结果。”
“谢谢舅舅大人。”
万幸月蚀还是非常理性的，我辞别了他又回去，发现绿子和千寿郎又在练剑了。
我不得不承认哄小孩，只有同样是小孩的才最擅长。不知道千寿郎跟绿子聊了什么，但反正能让小姑娘不哭了拿起剑，这小朋友已经很厉害了。
“月蚀大人有说什么吗？”
杏寿郎看见我回来微微一笑，并没有意识到母亲大人其实情绪异常——不过这样也好，原本就没他担心的什么事。
“没什么，倒是我得想想办法哄好绿子了，失去哥哥不是谁都能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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