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真心喂狗
舒卷跟着云渐来到集市，立即就被这里的摊位所吸引。
按理来说，游戏建模会在这些地方省事，但这游戏做得太细致了，琳琅满目的货物，真是卖什么的都有。
随着视角拉近，耳边商家的叫卖声越来越清晰，各种腔调不绝于耳。
“卷卷，你有什么想买的，就扯我衣袖，告诉我一声。”云渐甚少有机会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顾碍着身边还跟着一只鬼，是以有些拘谨，逛街也紧绷着神经，一刻没有放松过。
舒卷看花了眼，什么都想买回家，但一想到崽崽现在没有乔装打扮，私自下山，还是不要太过招摇比较好。新买的院子，她可以自己去装扮，还是买些有用的，能带回山庄的东西吧。
就那么走着，她看见前面有个卖藤球的摊位，连忙拉了拉云渐的衣袖。
“藤球？”云渐点点头，掏钱将藤球买下。
舒卷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逛。
转眼前面又看见一个首饰铺，舒卷把云渐叫停。
“卷卷可是要买首饰？”尽管她现在戴不了，但她喜欢就好，可以买下来给她收藏着，这么一想，云渐探出头，在摊位上认真挑选起来。
一个系了红绳的铃铛，落在云渐手心。
是个十分普通的银铃铛，有核桃大小，不像是寻常姑娘佩戴的首饰，可卷卷本就不是寻常姑娘，云渐也没问什么，便买了下来。
从东市逛至西市，舒卷又买了一堆小鱼干，一斤牛肉干，就推着云渐回山庄。她刚刚切视角看见云敖从炼器阁中出来了，再拖下去，私自下山这事，只怕会被云敖发现。
山道上，云渐将方才采买的东西，都拎在手里，拢在袖中，往凌云山庄正走着。
快走到凌云山庄的时候，一只黄毛小狗，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这狗瘦到皮包骨头，看上去饿极了，也许是嗅到了云渐手上牛肉干的香味，不顾一切冲到人面前来，可它又怏怏地，没有了力气，竟一声也吼不出来，只是呆呆看着云渐，趴在了地上。
看着这条小眼神可怜巴巴的小黄狗，舒卷顿时来了精神。
【真心喂狗】投喂凌云山庄外的小狗99次——这个成就，她可还没有忘记，连忙拉住云渐，戳了戳他手里的牛肉干。
云渐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厌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小狗，并不为所动。
“卷卷，你想喂它吃牛肉干，是么？”
舒卷扯了一下云渐的衣袖。
“今日我喂了它，它明日便会来此地等我，我明日不来，他岂不是要落空，与其如此，不如不喂，让他去别处找食，说不定找到一个收留它的人家。”云渐干巴巴的语气中，有莫名的自嘲意味。
就好像，他在说他自己一样。
舒卷冷不丁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了，现在的ai都这么有内心戏了吗？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云渐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小狗现在不吃东西，谁知道还能不能挨到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管他什么希望落空，当然是现在这一刻最紧要啊。
更何况，这个成就要做99次呀。
舒卷拿出小纸条，发了一句语音消息：“万一我们不喂，它没找到吃的，就饿死了呢。如果你担心它明天会等不到你，那我们就每天都来喂它怎么样。”
一道小纸条凭空出现在云渐面前，他伸手接住。
空白纸条展开的同时，一个轻柔纤细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她说，每天。
“好。”云渐将小纸条捏在手心，垂下眼睑，遮挡住他眼里不受控制涌现的欣喜。
他何尝不是那只小狗，当他在柴房关了五日，滴水未尽时，是卷卷助他劈开了一条生路。如果卷卷不在那时出现，他应该已经死了吧。他也像小狗一样，得了恩惠，便等在路边上。他也怕，卷卷某一日忽然消失，不会再出现。他的生活又会恢复成从前那样，没有一丝亮光。
云渐俯身蹲下，将包裹中的牛肉干翻出来，放在小狗旁边，看着它叼起牛肉干，转身钻进草丛，这才站起身来。
“卷卷，明日我会等你一起来喂它。”云渐低头轻笑，朝凌云山庄走去。
明日？游戏里的明日，那不就是……八个小时后，现在快吃午饭了，八个小时后就是晚上十点左右，正好她有时间玩游戏。
看着成就系统【真心喂狗】的完成进度变成了1/99，舒卷决定把喂狗这件事，也加进每日任务里。
一回到小院，舒卷就将视角切换到云英所居住的院子，看着在花架下晒太阳的小奶猫，舒卷感觉心都要化了。她连忙把刚才在集市买的藤球挪到了云英所居住的院子。
用手指戳了戳小奶猫，猫咪发出喵呜的叫声，打了个呵欠，悠悠转醒，懒洋洋爬上藤球，几只小奶猫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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