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省城 妈，我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佳和秋绛就坐车去了省城。
虽然榕城离省城有一段距离，但好在不需要转车，从路口坐大巴就能直达省城。
秋绛坐车坐的想吐，尤其是有段土路，整个车都晃晃悠悠的，她一趟坐下来整个人变得小脸蜡黄。
王佳看见她脸色不好，假意关心，实际上心里好受了不少，心想总算能让这妮子吃吃苦头，也算老天爷开了眼在帮她。
谁知道一下车，秋绛蹲路上吐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就说：“我要喝鸡汤。”
“？”
王佳瞪她：“你当我是大款？是存折？还想来下馆子？你不会就是专程来坑我顿饭的吧？”
车站密集，周围不少人排着队上车下车，秋绛往四周瞅了瞅，声音不小地说：“我都两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吧后妈。”
周围很多人都扭过头来看这一幕，看见个脸色蜡黄的小孩扯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
王佳气的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咬牙切齿：“谁是你后妈，乱叫是要遭天谴的！”
秋绛无所谓地站起来，掸了掸土：“我单姨、黄姨私底下都是这么说的，说我妈当初怀了你男人的孩子，所以才把我留下的。”
这群烂嘴烂舌头的，王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被气死了。
“胡说八道，你是你妈在外边搞出来的野种。”
“那就是说，你男人是我妈在外边搞出来的野男人。”
王佳拍着胸口通气，然后就带着她下馆子去了，她觉得吃应该能堵住这死丫头的嘴。
现在饭馆满地开花，各种样式的都有，不像十几年前只有国营饭店，因为是省城，秋绛甚至还看见不少西餐厅。
秋绛回头问：“姨，你带了多少钱啊？”
王佳警惕道：“干啥？你还想把我吃空？我跟你说我可就带了一点钱，还是用来买回程车票的，鸡汤就甭想了，吃点馍馍就咸菜吧！”
秋绛教育她：“姨你这就说的不对了，你今天找到我妈，还发愁回程的票钱？你给我多花点，我就给你在我妈跟前多美言两句，让你舒舒服服拿钱回家去。”
王佳有点飘，觉得秋绛说的有道理：“你真能找到你妈？”
秋绛无语：“你把钱都吃光了，没钱回去，对我有啥好处？跟你一块大街上演杂技讨饭啊？”
“……”
王佳这趟拿的还真不算少，不过她计划是想来趟省城给李直睿买几件袄子和鞋穿的。她现在都有点后悔自己拿这么多了，最后咬着牙狠了狠心，跟在秋绛屁股后面去了海燕大饭店。
进去以后一看那菜单，乖乖，怎么不去抢钱呢？
她还没反应过来，秋绛就开始正儿八经点餐了：“鲜炖老母鸡，红烧鲤鱼头，酱肉丝裹饼，唉有点腻，再来个凉拌三丝吧。”
“……”王佳算了算，觉得这丫头好像知道自己拿了多少钱，全都有零有整地花出去了，一个子儿也没给她留。
她斜眼瞅着旁边点菜的服务员，小声咬牙切齿道：“太贵了吧。”
秋绛正色大声道：“这哪里贵了？海鲜我都没点呢，在这吃不也得吃个环境吃个品质吗？是吧漂亮姐姐？”她冲服务员眨了眨眼。
那服务员笑起来：“是啊，我们海燕是省城人尽皆知的大品牌呢，环境服务菜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秋绛又笑眯眯转头：“是吧后妈？”
王佳：“……”一言不合就叫后妈是吧。
因为价格贵，来吃饭的人也不多，所以上菜还挺快的。
别说这些菜是贵，但看着真好看，闻着也是真香，王佳跟李守平都抠，一年都不来下几次馆子，更别说这么贵的饭店了。
王佳瞅着这些菜，心里有些惆怅，这要是能进她大儿子和孩子爹肚子里多好啊，结果全进这个赔钱货死丫头嘴里了，想到这，她不客气地把两条鸡腿飞速加进自己碗里了。
秋绛翻白眼：“干啥呢，一辈子没吃过好饭呢这是。”
“……”
她不紧不慢地开始吃，反正点的这三菜一汤也妥妥够吃了，到了最后王佳吃不下了，就看着秋绛慢条斯理地吃，眼睁睁看着她吃的一点也不剩，打了个嗝。
王佳睁大眼：“你也不给你叔你哥留点？”
秋绛：“你不也没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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