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龙

乔泽的眸光泛起了无机质般的冷光，有那么一瞬，苏橙觉得乔泽好像有些讨厌人间了。

“在得道飞升没有可能的事实下，研究院里的各个位置，就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成道”，可能一开始人都是善的，但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难免人性的欲望不会在权力的加持下膨胀。”

苏橙扭回头，白皙的手指重新变得冰冷，她压下心中翻涌不断的心绪，缓缓开口，“那现在人间重新有难，他们会重新凝聚在一起吗？”

“阿橙，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乔泽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只有人间继续存在，这个问题才会有答案。”

苏橙轻吐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

是啊！得是我们在已知的危险中活下去，才能谈整个人间最后选择的结果是什么。

但在最后的危险来临之前，这世间的一个个人，又会走向什么样的岔路口呢？

苏橙和乔泽到墓园的时候，保安已经关了园门，最后还是乔泽用了瞬移，没有惊扰任何人进入了墓园。

荣飞鸿在和苏橙说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时，苏橙隐隐约约在她身上察觉到了一种试图隐瞒，又好像想传递些什么的矛盾。

最后确认是乔泽临死前再三强调那张照片，他说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但是他却用这个东西作为了求救的信息。

苏橙猜想乔泽应该还有另外的东西想告诉他们，但是基于一些原因，他无法亲口说出这些。

有了这个猜想，苏橙决心要来墓园一趟，苗梓娜的那张照片，被她一起拿了过来，之前她把这张照片检查了很多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么如果荣飞鸿真的留下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只会是在这里了。

“这个就是苗梓娜的墓了。”

苏橙看着墓碑上“吾爱妻”三个字，只觉得刺眼的荒唐，“是双人墓，看来荣飞鸿挺想和她葬在一起的。”

乔泽看着墓碑上如血的字，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可能他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会让自己的爱人走到灰飞烟灭这一步。”

“他再三强调，让我把照片贴到墓碑上。”

苏橙走到墓碑前，认真查看了一下墓碑，修长的手指落在冰冷的石头上，有些不解：“能不能在骨灰盒里吧？”

乔泽把苏橙的手指牵回包在手心暖着，示意她朝着下面看去，“你看墓碑下面那丛枯草。”

那草像是已经死了很久，苏橙仔细辨认了一下，道：“这是含羞草，花语是悔过。”

苏橙伸手想要扒开枯草，被乔泽阻止了，他蹲下身，将那堆枯草拔了下来。

看着半蹲在墓碑前用心翻找的乔泽，苏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扎着她的心口，酸酸胀胀的。

扒开枯草，又向下挖了20厘米，一个破旧的盒子角露了出来，因为水土的侵蚀，他甚至有了明显的锈斑。

苏橙和乔泽看着那个盒子，这就是荣飞鸿留下的东西，这个重要的东西被他藏在了一个最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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