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双方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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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到底在做什么？”
高堂之上，代中益不由头痛地捏了捏太阳穴，“迎春节的时候也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在堂下乌泱泱地跪了一堆人，李氏和代月雁在代中益身边站着，代月斋被逼着跪在大堂中央，而在她身后常妈妈被五花大绑起来，连嘴巴也堵着。
而常妈妈去请的御医都被代府的人一并带了回去，任凭他如何解释都不听，气的御医愤愤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就是个大夫，你们府里的事儿关老夫何事？怎么把我也抓来了！”
“哼，你是大夫？不过是奸夫狡辩的借口！”
李氏将书信推到代中益手边，道：“老爷，不是我想让您不得清净，这要怪就怪月斋太不知检点，竟然、竟然与人私通！这就是证据！”
代中益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烫的他连忙甩了甩手，赶忙拿起信封拆开，从中倒出两张折成小方块的信纸，然后展开细看。
“月斋啊，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难过，但你也不应该拿整个代府的清名当儿戏。就这样与人私下里来往，若不是府里的妈妈偶然发现，你们这点事儿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去。”
在代中益面前，李氏还是着意维持大家娘子的气度的，语气都不复私下里的蛮横，带着令人作呕的虚假气味儿。
“我本想着顾念往日里的母女情分，还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却没想到你居然不思悔改，还一口咬定是王妈妈血口喷人，与你见面的是一个粗使婆子。唉，如今铁证如山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代月斋闻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紧紧地盯着代中益手上那封信，心中盘算着自己等会到底该如何解释与莫北慕的关系。
而李氏见代月斋不太搭理她，不由恼怒拿帕子擦了擦嘴，又转过头来对代中益火上浇油道：
“老爷，月斋一与许家失了婚约，二又与忠毅候府的世子闹的流言满城，尔今居然还做出与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名声已是无可挽回了。就是平常些的清白人家，也是断然不肯要这样的女人做正妻的。与其把月斋留在家里一辈子，我看还不如挑个远些的地方把她嫁了，也免得一辈子无依无靠的。”
代中益闻言却也不说话，只盯着信件看，神情又像是震惊，又像是诧异，又像是混杂着某种天大的惊喜，反正看不出任何愤怒之色。
李氏不由与代月雁对视一眼，双方都不理解代中益这种反应。
代月雁低低咳嗽了两声，走上前劝道：“父亲，您千万不要再顾惜父女的情面了，二姐姐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若不能早早地打发出去，恐怕会侮辱代府的门楣啊。到时候整个扬州城该怎么看待咱们代府？更何况父亲在外交友，若家中无清名，那些个势利小人又会怎样看待父亲？”
这番话代月雁自认是完全戳到了代中益的痛处，他当了半辈子的小官儿，文人心性儿又重，最听不得的就是有辱代府声名的事儿。
若是能激的代中益发怒，彻底厌弃了代月斋，那她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代月斋嫁出去。人选她们都想好了，西州城那边正好有个年逾七十的老翁新丧发妻，家中又有十足的家底，可谓是上上之选。
然而代月雁满心盘算，代中益听了却还是一言不发。
好半晌，代中益才看向代月斋，磕磕绊绊地开口：“月斋啊，这、这信件可是真的？”
代月斋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氏就急吼吼地说：“哎呀，哪儿能不是真的，这是李妈妈刚从她房里的常妈妈手里抢来的，还有王妈妈作证。代月斋与人私通这件事是再真不过了！”
代月雁也说：“是啊父亲，王妈妈说她前几天路过后花园，远远地就听见二姐姐她在跟一个男子说话呢。那男子一口一个代二小姐的，唤的可亲切了。这在咱们代府后巷都敢这般，指不定往日里二姐姐出游时，身边没人看顾，浓情蜜意，又会干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她的话里句句带刺，逮着代月斋扣帽子。
常妈妈挣扎的更厉害了，眼眶发红。
流言尚且能害的代月斋丢了和许府的婚约，这与男子私下相见一旦被抓个证据确凿，那后果可比流言更加严重，更甚至发配去尼姑庵里常伴青灯古佛，甚至是赐死都是有的！
“若你母亲和三妹妹的话都属实……”
代中益捏着信纸沉吟片刻。
代月斋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我可以解释……”
“月斋，这些日子以来你当真是用心良苦啊。”代中益极为诚恳道。
他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一怔。
代月雁不可置信地说：“父亲你在说什么？二姐姐她这可是与人私通……”
“胡说！”代中益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眼睛，“那怎么能叫私通呢？那不过就是寻常男女之间说说话！”
“可这信……”
“这信也不过是平常的问安信，我看过了，什么不该有的用词都没有。”代中益一摊手。
“老爷，你这是怎么回事？”李氏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代中益却不理会她们，连忙站起来走到代月斋身边将人扶起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瞧瞧你，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还老跪着，小心把身体跪坏了。”
代月斋眼底里也闪烁着几分不可置信，她被扶着站起来，强笑道：“多谢父亲。”
她这时候想起来，莫北慕的亲笔信给她之后，她自己也没有拆开看过，不知道里面写成了个什么样子。
但就如今代中益的表现来看……
这信怕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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