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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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秦小一已经把自己记得的关于美容养颜的古方都告诉了孙巧，孙巧听得津津有味，十分认真。

孙巧对药理虽然知晓，但主要是以治病为主，甚少有往驻颜美容这一方面去联想。所以对于秦小一用药驻颜的侃侃而谈就显得由为关注了。秦小一聊天时不仅说得生动形象，还把不少鲜为人知的医药趣事当小故事一般告诉了孙巧，说得孙巧一惊一乍又巧笑连连，十分入迷。

两人交谈了一个多时辰，秦小一说得快嗓子冒烟了才慢慢停下。孙巧一脸艳羡的看着她道。“小易，你知道的真多，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不然也听不来那么多鲜有人知的奇闻趣事。”

秦小一脸上一红，这都是她从电脑上看来的，而今随口一说就倒成了孙巧口中的奇闻怪事！

她打着哈哈模糊道，"我就喜欢听人说书，听多了也就记上心了。"顿了顿，秦小一巴眨着眼睛笑着和孙巧说：“所以你看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你没看过，也没试过，这多不好啊。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拘泥在一个不好的环境里，你这么有时间去探索自我，去了解这个世界……”

秦小一忍不住的夸夸其谈，也不管孙巧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本意是想开解一下孙巧的，毕竟眼看关水生是没有指望的了。

孙巧苦笑，随及拍干净手表示要去做晚饭了，让秦小一收好东西后出来吃饭。动作之快额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连秦小一点头同意的动作也没看一眼。秦小一暗忖毕竟男尊女卑的思想古来有之，孙巧看不清想不开也是正常，要是听了她几句“挑拨”，就瞬间觉醒了女权思想，这才奇怪。秦小一遗憾的叹息一声，才收拾好东西回房间。

推开房门，半室霞光斜照，桌上清茶微凉。秦小一不由的得再度叹息。她想念现代的薯片可乐小布丁了。再不济，来一份王府中的小食桂花糖蒸栗粉糕，梅花香饼，如意糕或莲叶羹配上木樨清露亦是极好。

“叹什么气呢？刚刚不还说着做人最重要关心吗？”百里轩忍不住戏谑道，他实在是被秦小一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逗笑了。

秦小一愣了，原来百里轩一直醒着，还听见她和孙巧的对话了？“你这么能偷听别人的对话，还说出来呢！”后来转念一想，她和孙巧是在靠东厢房的地儿上唠叨的，这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和整间房。百里轩是这么听清楚的？难道是她嗓门太大了，额间一头的黑线齐齐划下。

“胡想什么，我本来就耳力极好，这院子里就数你叽叽喳喳的声音最响了，我能听不见吗？”百里轩唇角上扬，和秦小一相处久了，也能渐渐从这丫头装傻卖乖的表情上看点端倪，再猜出她的真实想法了。

秦小一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嘴上一扁可怜兮兮的说道:“公子，我想起以前在府里好吃的了……”秦小一紧接着念起一大串小吃点心名单，还气都不带喘一下。

念得百里轩默然，为什么一听见秦小一胡扯，就忍不住想伸手拍她呢！

秦小一意犹未尽的吞了口口水，才直奔主题。“可惜这里不是……府里，一点都不顺心，和我住的地方根本不一样。”秦小一本想说的是现代她家的。可惜这是书中的世界。即使是书中的世界，它也是一个真实而残酷的现实世界。

这里根本没有平等和自由。譬如孙巧，出嫁前可见受尽孙氏两老的宠爱，知诗书识药理。却连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也没有，只能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于相当陌生人的关水生。哪怕此刻的孙巧极力掩饰，她还是可以看出孙巧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针对女人的各种“道德”约束。

这里的女人没有经济的独立，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年无后夫君遇上另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少女，便能抛妻另娶。而孙巧的苦苦哀求又岂能阻挡其半分？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孙巧委曲求全，打落牙齿并血吞，点头答应罢了。连丝毫都反抗也做不得，不然就会以犯七出之条为由遭休弃。

秦小一看不惯着一切。但她甚至连建议孙巧和离也不行，孙巧早已从心里服从了这个社会的规则，又岂会听她半分？

她想，孙巧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和逼迫她的关家鱼死网破。就是在沉默中消亡，冷眼也是心死的看待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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