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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宁迈开的步子一顿，停在原处。
身后踌躇的赵管家，忙转过身手指向那出，大叫道:“有人落水了！世子，有人落水了！”
“喊什么？还不快去叫人捞上来。”桓宁拧着眉，斥道。
“是。”
赵管家招招手叫来两人跳入水中去捞她。
楚怀汐没有挣扎着逃开，以此来拖延时间，她怕桓宁等不及会直接离开，反倒功亏一篑。
直到她被俩人拖上了岸，跌坐在石子路上，手掌拄着地硌出道道印子。
“汐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赵管家一脸惊讶，虽关切地问她，可余光却一直往身后瞥，观察桓宁的脸色。
她发丝杂乱无章的贴在脸上，衣衫尽湿，裙摆与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瞧起来到是颇为狼狈。
只见楚怀汐抚着胸口，干呕地咳嗽了几声，眼角咳得猩红，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随后小声地抽噎起来。
桓宁打眼一看，原来是府中要被送出的拖油瓶，心中好是烦躁，便咬着牙凌厉地吐出两个字:“别哭。”
这两字杀伤力极大，将楚怀汐恼人的哭声打住。
“世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望向桓宁，豆大的泪滴钻出眼眶。
“又出了何事？”桓宁今日正琢磨着何时将楚怀汐送出，吴知州为人清廉，这笔买卖桓宁只赚不亏。
曳影说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有挂念，他还需要楚怀汐当眼线，若将她惹急了，再有心去吴知州那添油加醋几句，可不妙。
“今日空闲，曳影曾说过要陪奴婢一同过夏至的，可……”楚怀汐抬手抹了把眼泪：“可晌午，他竟与别的女子一起赏花。弃奴婢于不顾，还叫奴婢别碍他的眼，气不过，奴婢便打了他。”
“然后呢？这与你跳河有什么关系？”桓宁一副被勾起兴致的样子，问她。
楚怀汐讲得口燥了，便缓口气又继续道:“方才他找奴婢理论，便与他吵了一架，他将奴婢贬得一无是处，说奴婢见识浅薄、愚昧无知，见到就让人生厌。”
“世子，你说奴婢还活着做什么啊！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许着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她越说越激动，抽噎的动静随着吐出的“解释”更加引人注意。
浸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肩膀上，伴着一抽一抽地哭腔，起起伏伏。
楚怀汐哭得嗓音沙哑，喉咙有些发痛后，也就不再出声，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可却暗自腹诽道，果然人都无法抗拒送上门来的闲言碎语。
桓宁环着手，脸上的戾气消散几分，听到这儿可算明白了，摆明了一个痴情的傻姑娘，为了此等小事要死要活的。
可夜里的烛照光线微弱，照不真切他的面色，桓宁不做声，楚怀汐不知他是何反应，便暗暗开口:“世子，我有要事同您讲。”
她怕桓宁不上钩，又神秘地补充道:“只能与您一人讲……很急。”
桓宁刚想拒了，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神情一顿，不用猜也知晓，他们二人之间除了假冒吴知州女儿一事，还有什么需要单独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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