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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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娘子带着人一直寻到了后半夜才偃旗息鼓，知平借着院墙投下的阴影藏身在亭子的阴影里，一直到卯时末天光渐亮，知平迷迷瞪瞪睁眼就见东边的云层染上粉色，旁边远处的山峦呈现出妖异的蓝色。

新生的晨光一丈丈铺亮沉浸在黎明的小城，知平趁着现在的安静将墙根和水塘边一些残破的废石料推在墙根下，略使了巧力攀上墙头，跃下后直向香兰笑而去。

江衍立在后门前静静等待。昨晚烟青找到江衍，告诉他自己可能无法亲自带他去，若是被云嬷嬷发现她私自离开必要过问，到时她会让她贴身的小丫鬟英华给他带路。

江衍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晨露湿了发顶，才看见一个急匆匆的水红色身影踢着裙边往这边小跑而来。

到跟前的人圆脸杏眼，面孔稚嫩十多岁的模样，与江衍不相上下，见到人上来就招了招手笑起来。

“起晚了，没久等吧？”她嘴上这样说却没多少抱歉的意思，利索地拿出一枚钥匙将后门落着的锁三两下解开，拔了门栓开了门，两步就跨了出去，江衍紧随其后，看她再把门认认真真地虚掩上。

江衍没回她，她手上做着事情也不在意，脸上的那抹笑显得她很是灵动：“我叫英华，烟青姑娘叫我领你去私院，你为什么要去私院？”

英华步子大走得快，个子还比江衍高上一些，此时走在前面转头问他。

江衍看远边天光渐渐明亮，街上陆陆续续人变多，吆喝声四起，沉默了一瞬之后，平静回答：“解决一些事情。”

英华走在前面努努嘴，“这样吗？”明知这小子就是在敷衍她，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仍欢快地往前走着，不时还要踮两下脚好像很是欢快。

这几日最让江衍预料不到的事情，大概就是今早这般，他跟在英华后面沿着街边前往那个所谓的私院，却在半途遥遥望见前面一个些许莽撞的身影，素色的衣料被她不知怎么搞得一片灰扑扑，理在脑后的头发也有几分凌乱，脸色青白但眼神依旧明亮，仍然很有活力的样子。

江衍怔了一瞬，然后反应极快地往知平面前站定截住她，张嘴第一句便是“你往哪里去？”

知平猛然见江衍像是大变活人一样呲溜一下从自己脑子里蹿到了眼前，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奇和迷茫，愣愣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回答：“去香兰笑。”

旁边有个大娘拍了下知平的肩膀让她让让耽搁到她摆菜摊子，知平又愣愣地往旁边避开，才一个激灵回神，街上喧闹吵着入耳，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江衍确实在自己面前了，她才猛地瞪大眼张大嘴，更加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里了？”

江衍也想问她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但街面上站着人容易被看见，他伸手把知平拉进旁边一个角落，“你怎么在这？”

英华睁着眼从江衍后面露出来，笑眯眯往两人身上打量了个来回，知平这几日受尽赵娘子视线，对这种探寻实在有些后怕，有些防备地盯了英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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