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温玉浓 (第1/2页)
他只觉是更深露重,更加裹紧了身上的被褥。
然而他这一夜睡得却并不安稳,甫一陷入沉眠,那黑暗中就仿佛探出来一双手,从身后拥住他,用力得让人无法呼吸。
江藏生挣不脱,他想睁开眼去看,眼皮又沉重得宛如灌了铅。
动不了,也看不见。
他的喘息声里,叠交着另一道更为沉重的喘息。
黑暗中好似藏了个人。
那人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脊背,耳后的气息阴寒,湿冷的唇舌含住他的耳珠,玩.弄了好一会儿。那揽住他腰肢的一只手,忽而从后面悄然捏住了他的脖子。刺骨的冷意贴着肌肤,激得他的身体一阵颤抖。
一道气息幽幽地自他的耳旁拂过,“藏生,你好狠的心呐……”
江藏生听见这个声音,顿时毛骨悚然,额上都沁出了层层的冷汗,他想说话,喉间却只能发出苦闷的低.吟。
“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找人来杀我,当真是个寡情的负心汉……”
那只冰冷的手,还在他的脖颈处摩挲,“是不是只有死了,你才肯乖乖听我的话?”
那只手骤然收紧。
层层的冷意和着窒息感,向着他铺面袭来,生生逼出了他眼角的泪意。
就在江藏生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忽然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伏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着。
汗水洇湿了颊边的发丝,他摸了摸眼角,发现那梦中的眼泪是真实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睡在外侧的姜云敛也不见了人影。
江藏生这一觉惊醒,亦是没有了睡意。
他刚穿好衣服,客栈的伙计就送来了热水,他净了脸,拿着木梳却陷入了困境。
从前他的衣食住行,皆是由身旁的婢子伺候着的,他哪里会梳什么头发。就是以往在浮玉山,他也只会用根发带束着,总有凌乱的碎发飞出来。
如今却是在人间,那般模样反而显得仪容不整,有失风度。
可他这一头墨发又厚又长,及难打理,他一个人梳了好些时间竟都梳不好。
姜云敛进来时,就看见江藏生坐在铜镜前梳发,又因为手拙,而疼得长眉紧蹙,抬起的胳膊,露出了一截十分光洁的手臂。他生得好看,一头乌发披散着的模样,更为那张脸增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柔美。
江藏生自铜镜中看见了身后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姜兄。”
他还未转身,姜云敛的一只手,便轻柔地按住了他的头,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接过了他手中的木梳。
江藏生明白了他的意图,顿觉羞惭,“姜兄,这……这怎么好。”
姜云敛看着镜子里的江藏生,淡声道:“江公子不必客气,从前在师门,我也为师弟梳过发。”
如此,江藏生倒是不挣扎了。他的头发柔滑得如同丝缎,并不难梳理,姜云敛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捏着木梳,从上往下,一点点地梳。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此时倒不像是个杀伐果断的执剑之人。
那时不时贴过他头皮的手指,好似没有了昨夜的冰冷,反而透着些灼热的温度。
不消多时,江藏生一半的头发就叫姜云敛梳成了发髻,月白色的发带坠在乌黑的发丝中,加上这一身白衣,竟有了几分芝兰玉树的奇秀风姿。
江藏生对着铜镜看一会儿,夸赞道:“姜兄,真是手巧。”
姜云敛放下木梳,并不多言,漆黑的眼底却好似笼着一层雾。
江藏生出了门,不禁往旁边的房间看,他昨夜遇见的、那名好似认识他的“番邦人”,就住在这间房内。
此时房门紧闭,屋内的主人好似还在安憩。
江藏生看了一眼,就跟姜云敛一同下了楼,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过了好一会儿,那紧闭的房门,忽而被人从里面拉了开。
屋内走出来个紫色道袍的男子,他生得玉面薄唇,一身风骨琼秀,脸色却苍白得要命,好似受了什么病痛折磨。可这样重病的人,腰间却又悬了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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