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虚造之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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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

中原文也的眼睛还闭着，整个人就往他身上扑，中原中也连忙接住他，然后便在床上坐住了：

一个是因为他的体重超乎意料的重，另一个则是因为来自耳麦的命令。

他们打算就在这里开始对谈。

超越者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这是一个核武器一样的大杀器，为了让他不造成大范围的恶性影响，必须得约法三章才行。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

不管异能力者在横滨做了什么，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甚至代表官方的异能特务科都会为此让步，最差也不过是开战，付出极大的代价驱逐或杀死，甚至被反杀逃窜。

只看涩泽龙彦的例子你就能明白了。作为“龙头抗争”的主谋者毫发无损的离开横滨，六年后又制造了“异能力者连续自杀事件”，杀死了超过五百名异能力者，在这样的前提下才被列入需要绞杀的目标。

或者更近一点，目前在横滨掀起大乱子的绿之氏族。

目前这些人还在被包括普通民众在内的四方人马观望当中，也许直到更大的灾难发生或者更大的伤亡数目的出现才会出现相应的制裁者。

相比起涩泽龙彦和被看作小打小闹的绿之氏族，把横滨乃至整个岛国都纳入了世界视野的准超越者中原文也+香取梦见的组合所代表的价值和意义就更加重要了。

于是中原文也得到了一份相当宽松的限行令，外加一个名为中原中也的人形保镖。

——要和中也贴贴！

贴贴就贴贴，反正大家也不是那么信任他，中原中也在一边保护乃至监视也不是不行，刚好不用再设置更多的监控设施和人员了。

值得一提的是，心黑的森鸥外试图借着“要中原中也”这个是中原文也提出的的要求而试图多加两项条款未果。

对此，要不是懒得睁眼，中原文也真想给他翻个白眼，明明就是双方互利互惠的事情，还要拿来当条件谈，是把他当作那种普通的小孩子，以为会被这样简单的道理哄骗吗？也未免太小瞧他了吧！

总之那些咬文嚼字刀光剑影和双方试探的部分不谈，就这样，中原文也获得了一个活着的会自己动的人形抱枕兼坐骑，香香软软，抱着很安宁，就像是回到母体的那种安宁，让人眷念。

中原文也搂着父亲的脖子，依在他怀里，惬意的眯着眼，忍不住又蹭了蹭。

天光投下，树叶的影子在两人身上浮动，一片岁月静好。

——

“文也，”因为约法三章中，中原文也在岛国国境内出行必须有监护人中原中也的陪同，所以中原中也第一站就带他去了超市，“你是想要红色还是蓝色的？”

虽然家庭用品大多都大同小异，中原中也却没有敷衍，而是一个一个拿起来给他看，丝毫没有介意被询问的小孩始终闭着眼睛打着哇哇，又是要人描述形状又是描述颜色的，还挑剔。

——哇！我喜欢他。

中原文也大声对香取梦见喊。

他真的很喜欢这样一个温柔又耐心的父亲。

香取梦见跟在两人身旁，就像是之前走过的每一个世界里她都笑容满面的跟在他们身后，陪伴着中原文也和他的父亲，无论他们知晓又或者不知晓。

只是这个世界要更加令人欢喜，中原文也能在半梦半醒间看见行走在梦境间隙的她，就连中原中也也知晓了她的存在。

“梦见呢？想要哪个？”

他明知道自己碰不到现实世界的事务……

香取梦见先是诧异，随后眉眼弯弯：“嗯，我也——很喜欢他。”

“文也？”

“香取说她想要——”梦境间隙中，中原文也对香取梦见使了个眼神。

“风铃”/“风铃，香取想要蓝色的那个。”

于是蓝色的风铃被放置在了购物车的最上层。

看着这串普普通通的海蓝色的珠串风铃，香取梦见眼睛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在梦境间隙中的交流完全不同，她不知道怎么说。

“父亲大人，香取很高兴哦。”中原文也微笑着，仰头“看”向中原中也。

他真的好喜欢他。

这个和自己有着亲缘关系的父亲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好比，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香取梦见一点什么东西。

哪怕是刻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