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鹤州·心意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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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买得多了些，你也不用怕今后这一盏一盏的点灯麻烦，若不嫌弃的话，让它们白日通夜亮着便是，至少在这义诊期间不必害怕它们灭了。”

他其实还想说，若你觉得这些琉璃灯好用，今后只要你说一声，我永远愿意为你点灯。

没敢说，知晓她素来冷心冷性，也猜不准她接下来会做何反应。

长乐没有立刻回应，满室流萤，被辉映得有如白昼，她像是被这些琉璃灯吸引住了。

琉璃灯盏形态参差，那莲花式的最是玲珑，十二瓣莲叶层层舒展，每一片都倾注了点灯人细腻温柔。

另有层层铜丝绞作蝶形，双翼攀附琉璃灯壁，灯火摇曳时蝶翼轻颤，倒似要扑进焰心里去，生死相随。

墙角暗格里蜷着浑圆如月的素胚灯盏，既不嵌宝也不雕花，只团着团暖黄微光，没有棱角，质朴可爱。

那些支配了长乐多年深夜的梦魇，从来也没有在黑暗中有一盏像样的灯，她一直都是靠自己在往外面挣扎乱闯。

今日忽有微光破重帷，在她心底点成一大片，燃成燎原之势。

她缓缓走近其中一盏，定定看着，微微抬手，轻轻触摸那光滑的灯罩，指尖划过琉璃。

有触感，才兀自回过神来，无论是冰冷的壳子还是火热的烛芯，她都感受不到其中的冷暖。

她和常人是不同的。

“你……不必如此费心的。”

长乐终是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贺兰澈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着些许落寞，可眼神依旧坚定：“我只是想让你能舒心些，你莫要觉得有负担，我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的。”

那晚，长乐拒绝又收下他的傀儡时，贺兰澈就想通了：

她不喜欢他，是她的事，自己也不应该强行让任何人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同理，他喜欢她，也是他的事，只要呆在她身边，就很满意。

她愁苦什么，自己就为她解决什么。尽力让她觉得快乐，也不给她增添烦恼，他就能从中取得无数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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