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月影钱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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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修文脸色变了变，沉声问道：“谢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离尘也不急着戳穿他，而是环顾众人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在于，郑庄主明明就在卧房内，门外一直护院有把守，阿九也曾亲眼见到他在床上熟睡，为何郑庄主的尸身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花园内。”

“可不是。”曹管家疑惑地挠头，“我前半生也曾在江湖闯荡，如此精准的隔空杀人分尸，即使是顶尖高手也难以做到，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诡谲莫测的武功吗？”

“确实，谢某见识短浅，也未曾听说过有哪门哪派的武功能达到如此境界。但是……”谢离尘话锋一转，“若是郑庄主在阿九见到他之前就已经死了呢？”

“这……这是什么意思？”

谢离尘看向阿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见到郑庄主时，说的是‘他脸色苍白，盖着被子，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对吧？”

“谢公子好记忆。”阿九含笑点头，像是在静静地看他表演。

“我当时事发后去了郑庄主的卧房，发现他床榻上的被褥有些繁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当时盖着被子，你应该只看到了他的头部，是吗？”

还未等阿九回答，曹管家已经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阿九姑娘见到老爷时，老爷就已经死了，他的身躯已经不在被子里，而是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其余人等更是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反倒是当事人阿九，在得知自己当时所见到的郑月甫或许早已不是全尸，而只剩一颗头颅时，丝毫没感觉到后怕，反而笑问道：

“何以见得呢？谢公子，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切实的证据，下这样的断言未免太武断了吧？”

“是，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若结合其他几处疑点来看，便不再是妄加推断。首先，卧房内当时只留了两盏油灯，光线昏暗，再加上郑庄主常年疾病缠身，面色苍白，所以你一时之间难以分辨也在情理之中。”

说完，谢离尘又转头看向了当日一直守在郑月甫卧房门外的那名护院：“兄台，当时你说过，那晚听见了郑庄主与大少爷郑修文在卧房内谈话，之后郑修文带着装满药材的箱子离开，在那之后，你是否还听到过卧房内有郑庄主说话的声音？”

那护院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与当时在场的其他几名护院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摇头，“确实没有再听到过庄主说话的声音。”

“难道说……庄主在那时就已经死了？那他的尸身……”

“我曾去药房亲自查探过，那个从南境唐家运送过来的装药材的箱子，除去半箱药材，剩下的空间，容纳郑庄主这样一个体态瘦弱之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一派胡言！”郑修文没办法再淡定下去了，怒目圆睁地反驳道：“那只箱子运送到郑府以后就送到了父亲卧房中，我从未沾手，若箱子内还留有足够容纳一人这么大的空间，唐家又何苦使用这么大的一只箱子？我又会如何事先知情？谢少侠该不会认为唐家也事先与我一同串谋，想要谋害家父吧？”

“的确，唐家或许并不知情，只是按照郑府的需求供货而已，可偏偏近些日子以来南境气候连日炎热，你在与药房刘管事拟定药材采买清单时，故意加了些许极忌温热的药物，商家为了保持药效，运送途中在箱内加满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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