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半妖

谢千砚体内流着一半的半妖血脉，每到月圆之日，身体就会比平常更加虚弱，情绪也会有些暴虐，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想让苏晚霁知道就会选择自己一个人熬过去。

他和衣靠在床边，神情恹恹的，闭着眼睛但俊秀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看上去并不好受。

谢千砚的房门没锁，沈枝意轻轻一推就开了，探着头进去张望着，没看到他。

“人呢？”她嘴里喃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合上门，一把短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银白的刀面倒影着她吓白的脸。

“谢…谢千砚？”沈枝意有些不确定的问，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些颤音。

“嗯。”回答她的话声音有些沙哑，谢千砚似乎离她很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但手中的刀却未收回去。

沈枝意抬头想看一下他，刀往脖子上又压了一分，只听见谢千砚说，“别乱动。”

“你就不怕我告诉苏姐姐？”沈枝意试图掏出自己的底牌说服他，“你也不想苏姐姐对你印象不好吧。”

头顶响起一阵轻笑，略带沙哑的声音笑得人酥酥麻麻的，但是此时明显不适合想这些，沈枝意只觉得一阵后怕，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刚才为啥会想着来找谢千砚，她想掐死上一秒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

“沈枝意，你变得有些有趣了。”谢千砚玩味的说道，“但是还是有点蠢，你的苏姐姐是我的师姐，你觉得就凭你这两天攀来的关系会超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再者说了。”谢千砚手里的刀拿开了，捏着她的肩膀把她转向了自己，上挑的狐狸眼就这么直直的看向了她，像猫抓耗子似的，“我就这么把你杀了，尸体往荒郊野岭一丢，然后跟师姐说你抛下我们独自去了仙云宗，你觉得师姐会有多在乎你？”

沈枝意有些害怕。

按在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谢千砚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大。

沈枝意强忍下害怕，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跟他说道：“我跟你做个交易，你先留我一命。”

“说来听听。”谢千砚歪了歪头，似乎并不觉得他们能够达成平等的交易，而且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了她，感觉温热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肯定十分美丽。

“我知道你喜欢苏姐姐，我帮你追她，两年为期，如果两年后你们没在一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年后的事情就不能保证了，我肯定已经逃到天涯海角了，谁能傻站着给你杀。这句话她在心里偷偷想着，不敢说出口。

谢千砚似乎在考虑，良久没有说话。

沈枝意大胆了一些凑上前，猫猫眼一眨一眨，“好不好嘛，你大人有大量，以后你说啥我都配合你，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谢千砚没由来的说不出口拒绝的话，他宽慰自己，沈枝意的交易确实让他有些心动。

沈枝意就像是一只猫儿，虽然有的时候看着胆挺小的，但是只要往前一步发现没有危险了，又会继续往前凑。

今日是月圆之夜，谢千砚的头疼的厉害，像是有人在脑袋里撕扯他的神经，前面不知道沈枝意的来意强撑着跟她周旋了一下，而且有几个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个突然来访的不知道想打什么主意的女人。

抛弃掉杀她的念头后，那种血液上头的快感一下降了下去，疼痛感变得尤为明显。

“过来帮我按按头。”谢千砚继续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说完了好一会对面人也没过来，他掀了掀眼皮，“不是说让你往东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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