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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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上班后，公司里甚是热闹，还不到九点，各家分包商和供应商就纷纷来领取招标文件。

张玉龙在办公室里正看着文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他说：“请进”，就见李勇推门进来了。他起身把李勇让坐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茶水，两人抽着烟聊了起来。

“勇哥，你也来取招标文件的？”他问，李勇说：“我就不参加了，这个活儿体量太大，我们队伍现在规模不大，部队那儿的活就够我们干的，我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来看看你”。

张玉龙说：“对，部队的工程有一定特殊性，还涉及到保密工作，除了你，别人还真干不了。现在队伍规模小可以慢慢发展，逐渐壮大。部队这块的工程，公司研究一下方案，可以采用单一来源采购，用议标的方式解决，这样我们双方都受益，达到双赢”。

李勇说：“嗯，这个办法好，我们的队伍人员上退伍兵居多，总的来说组织性纪律性还是很强的，这样我们以后可以专业做部队的工程”。

两人聊了一会，李勇起身告辞，张玉龙也站起身把他送出门外。

武佑民一大早上班来就到财务部，告诉负责发放招标文件的乌丹，让她通知分包商领取文件后去工程部，美其名曰是要给分包商说明一下公司制度改革的情况。

在工程部的大屋里，十个分包商负责人在抽着烟闲聊等待着，武佑民在分别找他们谈话，屋里烟雾弥漫，味道呛人。工程部的工作人员十分厌烦，把窗户和门都敞开了，把他们都撵到走廊里去抽烟。

吴爽也在其中，态度十分嚣张，嘚嘚瑟瑟地跟这些人讲，让他们不要跟自己争这个项目了，说公司已经内定给他了，招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等等。又说一会中午他请大家吃饭，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公司的活儿大家轮流干呗，反正公司也不缺项目。

这些搞工程的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在公司也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能轻易就被吴爽忽悠了。再说了，谁不想挣钱发财？谁能轻易就放弃了？大家都知道张总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以前的惯例肯定是要被打破了，按照招标文件的规则，大家都有平等竞争的机会。

黄利明靠在走廊的墙上，抽着烟冷眼旁观看着吴爽的表演，心里合计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武佑民正在办公室里跟利民建筑公司的老板刘利民谈话：“利民，你干那个科技局研究所装修的活儿还有多长时间竣工啊？”刘利民回答：“快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完工验收了”。武佑民说道：“哦，那还有段时间呢，建行这个活儿体量大，工期紧，要求还高，你还能参与吗？你也忙不过来呀？”刘利民说：“没问题，我这儿人员多的是，不怕活多，就怕没活干，你放心吧，领导”。武佑民见他有点冥顽不灵，脸色有点不悦，说：“赵总也是担心你这点，怕你忙不过来耽误了事。公司现在的项目很多，意思是等你手头的活干完了，再给你安排。这样吧，你回去再考虑考虑，然后咱们再联系沟通”。刘利民说：“那行，领导，那我就回去了”，武佑民跟他摆摆手。刘利民边走边想“特么的老武和赵磊这是在背地里整事儿啊，明显地想让我退出啊，想让谁干？太明显了。不行，肯定不行，得跟大伙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

谈完话的众人纷纷离开了公司，没有人接吴爽请吃饭的茬儿，吴爽见人都走了，就来到武佑民的办公室。他问道：“谈得咋样，武哥？我看他们脸色都不太好呢？”武佑民摇摇头，说：“不太乐观啊，看来是都盯上这块肥肉了，谁都不想让，都觉得有机会，都要争一争”。吴爽说：“特么的都活够了是咋的？跟我争，他们也配？一群土老帽，惯的毛病。我这两天一个一个去找他们，看看谁还敢跟我抢？”

武佑民劝他：“你就去说说吓唬一下就行了，别出格，这事是张玉龙提出来的，他肯定是要把这事办好。你要是给搅了，他肯定会急眼，你以后不还得靠他干活呢嘛？”

吴爽这些年在公司霸道惯了，他脑筋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就觉得他姐夫好使，张玉龙就得靠他姐夫才行。他也没想想，他姐夫实际上就是个打工的，公司是人家张玉龙的。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的道理他根本就不懂。可笑的还有他的那个姐夫，到现在还没明白张玉龙的暗示，还没把自己的位置和心态摆正。

除了吴爽和李勇以外，其余的十个人从公司出来倒是凑了一桌，在一起商量起招标的事，大伙把武佑民谈话的内容一说，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边喝着酒，大家一边议论纷纷，几杯酒喝下去之后，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这些人开始骂起了吴爽和他姐夫赵磊还有武佑民。

老黄说；“我跟着张总干活算是咱们这些人里最早的，公司是张总的，也不是他赵磊的，他凭什么把好活儿、大活儿都给他小舅子？吴爽他有啥比咱们强的地方吗？他干工程就是个半吊子，你看他那工地，乱糟糟的”。另一个人说：“这些年张总啥也不管呀，都是赵磊说了算，咱们也不敢得罪他呀”。刘利民说：“张总把公司制度改革了，就是一碗水端平了，给大家公平竞争的机会，谁有能耐谁上。可赵磊和老武他们背后使坏，还是想跟以前一样，把好活儿都给吴爽，整急眼了我去张总那儿告他们去。”大家七嘴八舌，发泄着对赵磊、武佑民和吴爽三人强烈的不满。

大家议论了半天，最后决定不理赵磊他们了，不管他们出什么幺蛾子，大家都正常参加招标，按公司的正常流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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