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魂不守舍，顾祈言还是很稳定的发挥了平日的水准，很快，三菜一汤被端摆上桌，干烧娃娃菜，蘑菇菜心，宫保鸡丁，再加上西红柿鸡蛋汤，都是十分家常的菜色，却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顾丹阳吃惯了山珍海味，偶然瞧见这种家常小菜，再加上她空腹了一整天，倒也觉得新鲜顺口。
说来，顾皇后吃的并不慢，却极为优雅，一动一静皆是可入国宝丹青的风景，就连那普普通通堪称廉价的陶瓷碗，在她剔透玲珑的指尖上，似乎都显得价值连城。
顾祈言看的再次呆住了，除了机械的扒饭，几乎忘了夹菜。
眼前这个风华天成的女子，真的是他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连吃饭都习惯低着头的姐姐吗？
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好吗！
顾祈言忍了半晌，还是没憋住，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顾丹阳闻言，眉尖微挑，那样不置可否的眸光，让顾小弟本能讪讪的红了脸，傻愣愣道，“你好像……变了很多，你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你……真是顾丹阳？”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越是天然，越是灵敏，顾小弟本是脑洞大开，随口一说，却意外的一语中的了。
被误打误撞揭穿了真相，顾丹阳却是连夹菜的动都没变分毫，将一根绿油油的菜心送入口中，伸出两根手指，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唇角，这才真正抬眼看向了瞪着月牙眼求答案的顾小弟，慢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我说过了，叫姐姐。”
顾祈言登时浑身一僵：又是之前那种感觉！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心头，笼在其中，无法抗拒，不容置疑。
妈蛋的，自家姐姐什么时候气场这么逆天了，这不科学！
“……姐……姐。”顾祈言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心中对自己各种唾弃。
虽然这些年他们两姐弟感情有些疏远，之前，他也叫了顾丹阳好几年的姐姐，没啥特别的感觉，咋现在叫出来，自己的小心脏就这么激荡呢，激荡个鬼啊！
似是没察觉到青年各种纠结动荡的心思，顾丹阳伸手揉了揉顾小弟的卷毛，奖励道，“乖。”
顾祈言脸色越发充血，却意外的没有躲闪。
好不容易管理好了面部表情，正准备进食，才发现某皇后已然是放了筷子，顾小弟不由挠了挠蓬松的卷毛，巴巴的小眼神里闪烁着几分欲盖弥彰的紧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
“吃好了自然就不吃了。”顾丹阳实事求是道，“味道还不错。”
尽管顾小弟的手艺跟宫廷里那些御厨天差地远，但不可否认，这顿饭，她吃的还算舒心。
“算你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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