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苏晓察觉到她的动作，假装没有看到。刚才气氛太好，她一时忘了原身和何燕关系不好，不仅骂过她还动手推过她，也难怪她会误会。

苏晓幽幽叹了口气，跟着一块将猪草装进背篓，这时突然传来咳嗽声，苏晓侧头看去。何鱼还趴在地上，身下压着猪草，小手小腿划拉了半天，却被猪草缠住了没起来。他是早产儿，身体虚弱，热了冷了都会咳嗽，苏晓穿过来时间不久，已经听他咳了好几次了。现在晚风阵阵，他又开始咳了起来。

瞧见苏晓看了过来，何鱼仰着头望着她，脸上带着几块泥印，脏兮兮的，不过五官生得漂亮，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会说话似的，但是此时那会说话的眸子却充满着怯意和害怕，他缩着脑袋，小而沙哑地道：“……妈”

苏晓想要过去将他拉起来，偏偏这孩子很怕她，她之前靠近这孩子，他都会惊慌失措地逃跑。

原身骂过他克父克母，估计这孩子是留下心理阴影。

何鱼何燕都不是何建平亲生的，而是他大哥的孩子。何大哥跟着村里人去隔壁村修桥，一场暴雨，何大哥意外身亡，何大嫂当时怀着孕，听说这个消息受到刺激难产，生下何鱼就撒手人寰。

何鱼出生后，村里有人说他是丧门星，克父克母。何建平为了杜绝这谣言，直接将他们姐弟俩认作自己的孩子。

原身听说了何鱼克父克母的谣言，她现在是他的后妈，也算是他的父母。原身认为他克她，因此对他很不喜，骂了他好几次。这孩子聪明，知道原身不喜欢他，也就不往原身面前凑。

“去将你弟拉起来。”

听见她的话，何燕看了苏晓一眼，什么都没说，上前将何鱼拉了起来。何鱼怯怯地躲在姐姐后面，离苏晓远远的，但是小孩子好奇心重，瞧见苏晓今日态度友善，笑盈盈的，没忍住多看她几眼。苏晓望过去，他又嗖地一下缩回脑袋，像只小兔子似的。

苏晓莞尔一笑，感叹了一句真可爱。不过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最后却得了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人嘲笑是精神病，苏晓脸上的笑浅了。

在书中，这何家人的结局还真是没一个好的。何父身体垮了被人嘲笑瘸子，而何母又被原身害死。何鱼因为被原身虐待得了自闭症，而何燕受原身跟人跑了的流言所害，婚姻不幸福却不敢离婚，生怕被人说她跟她后妈一样不守妇道不安分，至于原身那个便宜老公，后悔娶了原身将家害成这样，余生都在愧疚后悔中。

苏晓每想起一次何家人的结局，都会在心里感慨原身恶毒。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家人却被她害得那么惨。

将猪草背回去后，天色暗了下来，何燕带着弟弟回屋换衣服，而苏晓就去喂鸡。第一次喂鸡，苏晓觉得很新奇，看着这三只咯咯叫的鸡，苏晓咽了咽唾沫，忽然想吃鸡了，烧鸡烤鸡黄焖鸡……

“你在干什么？”何燕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那恶毒的女人站在鸡圈前，眼神炙热地有些可怕，警惕地道：“这些鸡都是阿奶养得，你不许打它们的主意！”

“我没打鸡的主意，我就是看鸡圈里有蛋。”

“蛋也不行，”何燕态度坚决，眼神不善地盯着苏晓，没有半点怯弱闪躲。

苏晓看着她像老母鸡似的护着这些蛋，有些好笑：“行，不吃蛋！你去把蛋捡了，别到时候被鸡给踩碎了。”

苏晓去了厨房，没过几分钟燕子也跟着来了厨房，递给苏晓一颗蛋，冷声道：“喂，这个给你，但是你不准打其他蛋的主意。”

瞧着她不舍肉痛的样子，苏晓没客气，直接将蛋收了。何燕不放心，又再次重复道：“就这一个，其他的你不准想！否则我就告诉爸爸。”

你爸爸远在云城部队里，告诉了也没用，就算他在家，也不会跟她计较蛋的事。

苏晓没有将这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将鸡蛋打在碗里，一边搅着一边道：“知道啦，不会碰你那些宝贝蛋的。”

何燕半信半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苏晓将这蛋蒸了，用稀释的灵泉水蒸，整整一碗，又滑又嫩，撒上香油葱花，瞧着十分美味。燕子嘴上说不吃，但是苏晓让她尝了一勺子之后，就被这美味给俘虏了。三人将这碗蒸蛋吃得一干二净，小鱼捧着碗奶声道：“蛋蛋好吃！”

看着乖巧的小鱼，苏晓温声笑道：“那等下次小鱼想吃，妈还给你做。”这孩子太瘦了，又早产身体不好，现在不将身体养好，过几年就是个病罐子，一有风吹草动就生病咳嗽。

这么可爱的孩子，苏晓可不忍心看他成为病罐子，不过苏晓将家里的水都滴了灵泉水，经常喝这水，他这虚弱的身体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养跟正常孩子一样健康。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透了，现在村里还没有普及电灯，家家都点着煤油灯，苏晓喂了猪后就无所事事。乡下人没什么娱乐，把今日的事情做完了就睡觉，虽然今日苏晓忙了一整天，但是前几日她生病睡多了，还没有困，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昆虫鸣叫的夜晚有种格外的静寂，就是夜风有点大，苏晓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喷嚏，这病才刚好，担心再感冒就回了屋。

燕子姐弟俩正一左一右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煤油灯放在桌子中间。小鱼握着铅笔在本子上涂鸦，线条歪歪曲曲看不出来是什么，而燕子似乎在画画，苏晓好奇就凑过去看，何燕一把将本子捂住，转过头瞪着她，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不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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