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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己刷牙吗？”
“烫不烫？”
方苒爱干净，如果一身酒气地睡一晚，只怕又要不高兴好久了。
哄着醉醺醺的人洗漱，明明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情，可镜子里的男生眉目舒朗，甚至那张冰山脸上能看出罕见的笑意。
酒店房间的双人床很大，人放上去，只占小小的一团。
乌黑的长卷发散落在枕头上，明艳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难得的恬静，床头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显出甜丝丝的温暖。
被酒精麻痹的人实再太乖觉了，温软的身体微微蜷缩在床上，是毫无防备的姿态。
毫无反抗。
任人摆布。
如果足够了解方苒，知道她的张牙舞爪，这样艳丽的人现在变得顺从又听话。
此时此刻，能够激起人所有的阴暗面。
她的身边静静的，只有轻浅的呼吸均匀地铺陈开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儿，柏郁青盯着这一刻，看了很久。
“滴滴——”
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是备注艾米的人发来消息：
【你去哪儿了？】
【回京北的机票买的明天上午十点的，记得联系年年】
应该是方苒的工作人员。
旁边，属于他的手机，亚当也发来了消息：
【你还不回来？】
【那我先睡了啊】
确实该走了，已经很晚了。
柏郁青站起身，打底的白t恤此刻已经皱巴巴得不成样子，随手拿起先前甩在一旁的战队外套。
房间金属制的门把手冰凉透骨，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上去，下压旋转，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柏郁青回头朝床上看去，如果不是被子有轻微隆起的弧度，如果不是他亲手将人抱着放在上面，都看不出那儿还有个人。
就像他和方苒。
如果不强求，只怕早没了交集。
那么以后呢。
就这样走出这扇门的话，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柏郁青在心里问自己，也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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