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前走步步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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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

眨眼间李晟走了已经七天了，按照太史局推算所得，今日便是最适合下葬的日子。

永明宫内上下缟素，连马脖子上系上了白绸，气氛之厚重，比停灵的第二天还要肃穆。

帝王灵柩用了九九八十一个抬棺人，将李晟的灵柩送入了临时修整好的孝文帝陵中。

闹了七天脾气的安王李淮在下葬的这一日还是现身了。

他所谓的劳苦功高在这个时候是不起作用的。

不管如何，死的是皇帝，他这个臣子不管有多大的功劳，都不能不出现送皇帝最后一程。

安王李淮的身侧两边站着李旭和李昭，两人的气色看起来比李淮差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真的为李晟伤感。

萧如凤站在最前头的地方，手里牵着新帝李珮，看着抬棺人将灵柩送入陵中，再由工匠们将陵墓封死，阴沉了两三日的天色此时终于开始飞起了雪花。

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出殡的队伍起了一丝骚乱，但这骚乱很快就平息了，李禄小跑着从队伍后面到最前方，跑到萧如凤的跟前轻声地道。

“太后殿下，下雪了，咱们早点回吧。”

萧如凤其实自己没感觉到冷。

这天，这雪，真的抵不过她心中的寒。

可是，那只被她牵着的小手，明显冷得发颤。

她站了一会儿，感觉到那颤抖越来越明显了，于是轻声地开口。

“珮儿，你冷吗？”

萧如凤不想走，但她不能不考虑李珮的身体状况。这么点大的孩子，可经不起风寒的折腾。

可偏偏此时，李珮抓紧了萧如凤的手，吐掉了飘到他嘴边的雪花，很大声地回答萧如凤。

“回母后，儿臣不冷！”

不冷？

萧如凤悄然地把另外一只手摸进了李珮的衣袖里，那小小的胳膊上翻起了一层疙瘩，让萧如凤顾不上心里那么点哀楚了。

“李禄，传旨下去，回宫！”

前世李晟走的时候，她曾默默地在皇陵陪伴了那人七七四十九日。

那个时候心无牵挂，她就在皇陵里陪李晟看日升日落，直到身体出了问题被李瑞接回宫调养。

今生没了李瑞，多了一个事事要操心却无比懂事的李珮，萧如凤真的顾不上心里那些哀痛，大部分的心思都转移到了李珮的身上，连带着回宫的脚步都比寻常快了很多。

***

寻常来说，李晟下葬之后，各方势力都会浮出水面，在新帝李珮正式登基之时为自己争得最大的利益。对此，安王李淮甚至跟自己的心腹商谈了一整个晚上，打算先在御前告萧如凤不尊老一状，给萧如凤和李珮一个下马威，让这娘俩看清楚朝堂上谁说话算话。

可是，从皇陵回宫后不到半个时辰，众人都还没正式上朝，李禄就从后宫传了消息到前朝来，今日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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