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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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心惊肉跳了整整一天的蓁蓁和红缨早就在温暖的被窝里陷入了梦想。但是叶家却点着灯，叶老爹和方绿水对坐无言，就连一向闹腾的叶阿宝也察觉出来弥漫在家中的低气压，揪着方绿水的袖子，臊眉耷眼地老实坐着。

方绿水先开了口：“青丝那孩子的踪迹……还没有找到吗？”

叶老爹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头，“青丝？指不定是悬崖上摔死了，或者是被河水冲走了，谁知道呢？现在难办的是王家的事情！大柱还有他娘那恶狠狠的眼神你没有看到？简直像是要把咱们吃了似的。

还有那钱！先前给阿宝买书本就用了一些，置办嫁妆还有今日的酒席也花了不少。剩下的钱，本来我还打算着，能不能将咱们这间屋子修一修，换成砖石的房子。现在好了，不但一个子儿没有捞着，反倒好药赔进去不少！真是倒霉透了！”

方绿水用袖子捂着脸哭起来：“可是……可是青丝到底也是咱们的女儿啊！就算……就算是人不在了，也总要让她入土为安吧！”

“哼！女儿！不要脸的东西，做出逃婚这样的事情给老子丢了这么大的脸，我才没有这样的女儿！”叶老爹黝黑的手掌将叶家矮了一条腿的桌子拍得吱呀乱晃，他胸中淤积的一股怒气直向方绿水倾泻而下：“我早上还叮嘱过你，一定要把大丫头看紧了，你是怎么做的！人都说女儿随娘！青丝做出这样没有脸面的事情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

方绿水被骂蒙了，哀哀地道：“我去看了呀，也去叮嘱了呀。谁知道大丫头居然……大丫头有什么心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不说的，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怎么料想得到呢！若是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又能如何呢？难道就放着王家这样好的亲事不要，不逼着叶青丝嫁人了？

方绿水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哭道：“早知道的话，我就多劝劝她了……如今闹到这样，也不是我的错啊！”

“怎么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要是青丝和红缨是两个带把儿的儿子，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事！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个这样拎不清不要脸面的女儿，又撞上了你这样一个无能的婆娘！”

叶阿宝吓坏了，抱着叶老爹的大腿求情道：“阿爹，你别生气了！别打阿娘啊！”

叶老爹拎着小鸡仔似的把叶阿宝拽到一旁，指着他的鼻子斥道：“你是老子的儿子，是跟着老子姓叶，而不是跟着她方绿水姓方！你还敢忤逆我不成！住嘴！不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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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天才刚亮，叶老爹就起身走到了屋后，从鸡棚里抓住一只绿色羽翅的大母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他有些心疼。又从中选中了一只看起来瘦弱些的母鸡，这才忍着心痛，烧水，磨刀，开始准备送到王家门上的“赔罪礼”。

叶阿宝从门缝里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皱着鼻子嗅了嗅空中弥漫着的鸡肉的香味，口舌生津。但是阿爹显然还没有生气，昨夜叶老爹发怒的样子可太吓人了，阿娘被打了几下，现在还躺在床上痛得很呢。

叶阿宝怕被打，只是看了一会儿，便灰溜溜地缩回了脑袋，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的方绿水：“阿娘，阿娘，爹爹起来偷偷煮鸡汤吃了。等会儿爹爹走了，阿娘也偷偷煮给我吃！”

收拾停当到得王家门前的时候正巧赶上去上班的大柱妈出门。叶老爹谄媚笑着迎上前去：“哎哟，王主任，您起这么早去上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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