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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大家拼酒的兴致浅了，那些无关痛痒的闲扯也算结束。
在场的人，家里大都与宋氏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样为自家公司牟利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下半场，当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不再投放在戚海潮身上的时候，她才总算有种如释重负的稳定感。
实在厌倦这样的场合，虚与委蛇的恭维也着实令人反感。
为了聊天方便，不少人的位置换来换去，戚海潮干脆直接挪到了沙发后面的品酒吧台，结果没坐多久，那些互相聊天的人，又纷纷转战到了这里。
这么折腾了没几次，等该聊的话题都已经说完了，位置早已混乱的看不出最初的排序。
认识的不认识的混在一起，熟悉的不熟悉的围在一块，倒也没见生疏,酒精加上利益的驱使，恐怕再摆上三个碗，大家都能当场拜了把子。
几分醉，几分伪装，真真假假没人分辨的清。
但所有人都有十足的默契，并不较真。
宋岩洲跟一家科技新贵公司的老板互留了微信，转身又将裴雨泽介绍给他，等寒暄完了，转身想起戚海潮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那女人的身影。
从前这种场合，她也陪着出席过不少，总会一声不吭的跟在自己身后，听话的像个尽职尽责的佣人，时时刻刻准备着服务他的需求。
从没有一次，是他转身时，却没看到她。
戚海潮坐在吧台最头上，隔着一臂宽的桌面，对面坐着被几个公子哥围着的凌夜。
凌夜一贯的好脾气，有问必答，让人跟他对话的时候如沐春风，倾服于他的温文尔雅。
可对面的戚海潮却憋着笑，偶尔接收他投射过来的无奈目光。
“凌律，听说你之前的官司从无败绩，我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在法庭上打败你。”
“凌律怎么可能有败绩，只要你出得起钱，咱们凌律在江城政法条线上，就无敌。”
这话说得恭维，但凌夜明显并不爱听。
他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邹皱。
戚海潮挑着眉看向凌夜身边那两个醉鬼，是经常围在宋岩洲身边的那群人中的。
“法律精神讲究实事求是，我从无败绩，只是因为我只打符合事实的案件，并没有那种颠倒黑白的能力，有钱能使鬼推膳，却磨不灭司法精神的根本，两位说笑了，我也担不起这么高的评价。”
这话语间的意味已经明显不那么平和友善。
戚海潮轻笑一声，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水杯没有拿稳，撒了些出来在手背上。
她轻声“啊”了一句，连忙扶稳杯子。
正想将手背上的水随便甩掉，对面伸过来一只修长白暂的漫画手，指甲修剪的干净清爽，甲肉是健康的淡粉色，指尖微曲，指节之间夹着一张白色的纸巾。
戚海潮抬头，视线齐平的落在对面人微微敞开的领口，白暂锋利的锁骨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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