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难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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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瓦飞奔冲进教学楼的时候，距离开始上课已经过去十分钟，讲台上老教授正滔滔不绝。他磨磨蹭蹭从前门绕到后门，猫着腰溜达来溜达去就是不敢进去。

唐瓦捏紧双肩包肩带，偷瞄一眼教室里黑压压的脑袋，跨进去的脚一下子咻地缩回来，忐忑地想要不然逃课算了。

他是雕塑系的大二学生，如果是本专业捏泥或者玉雕课，他迟到了还有勇气趁人不注意悄悄混进去，偏偏这节是公共理论大课，不止雕塑系一个专业，各个学院的学生揉杂在一个教室，一眼找不到空座位，唐瓦有点发憷。

真难办。

没记错的话这位教授上课尤其喜欢点名叫人回答问题，出勤算进平时成绩里面。唐瓦踌躇半晌，泄气地把脚尖在地上踢来踢去，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唐瓦。”

“唐瓦？唐瓦同学，请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唐瓦同学没来吗？”

……

唐瓦脚步停顿，嘴巴微张，僵硬着转过脑袋，小脸苦哈哈的快要皱巴成一团。

不会这么倒霉吧……

老教授推推眼镜，巡视一圈没见到人，正要拿起笔在点名册上记录缺勤，被一道应到声急急制止。

低声的，软和的，夹杂着鼻腔里不情不愿的哼哼唧唧。

“老师，我，我在这里。”

教授和教室里六十多号同学齐唰唰扭头。

被几十道目光注视，唐瓦两只胳膊趴在窗台边，嘴巴抿紧，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隐在黑发下的耳尖红得滴血。

老教授看看他，又望了望几近满座的教室，呵呵笑道：“后排同学稍微挤一挤，给唐瓦同学挪出个位子让他进来听课嘛。”

唐瓦非常想原地遁逃，但他做不出如此出格的事情，面上依旧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进教室表情如常坐下，旁边给他让座的几位男生互相对视几眼，看着他笑了起来，窸窸窣窣着有起哄看戏的架势，啧叹声里掺了一两声吹口哨的调笑。

这在唐瓦看来十分不怀好意。

他又气又急又苦恼，只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太委屈，一会儿装作渴了喝水掩饰尴尬，一会儿翻出课本攥起笔，严肃地看书，好似要把那一页盯出一个洞来。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快被周围奚落的视线看哭的时候，落在身上的目光终于慢慢收回。唐瓦吐出一口气，小心从口袋里抽出草莓印花纸巾，擦了擦额前冒出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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