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对质

“玉妩省得。”苏玉妩轻声应道。

李氏此时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深怕苏玉妩说错话得罪徐氏，忙说：“青青，你赶紧说实话，这雪莲白玉膏是不是你送给婵姐儿的？”

苏玉妩朝李氏看去，只见后者一脸焦虑不安，眼神明显向她暗示：青青听话，快承认这是你送给苏玉婵的，阿娘不怪你了。

她的阿娘总是这样胆小，怕得罪苏夫人、得罪徐氏，连累阿爹的仕途。又那样心软，她明明做错了，却只求她平安而不追究错处。

苏玉妩冲李氏轻轻一笑，“阿娘放心，玉妩会实话实说。”

李氏松了口气。

苏玉妩先看向周氏，“是玉妩刚才没把话说清楚，才教二伯娘误会，玉妩在这里给二伯娘赔礼，望二伯娘莫怪罪玉妩。”

有了苏玉妩递上来的台阶，周氏的脸色好转不少，扯起嘴角干笑出声，“哈，知道就好，赶紧把话说清楚，我误会了不要紧，若让外人也跟着误会……”说到这，被苏夫人凌厉的视线扫中，剩下的话给生生憋在了喉咙。

苏玉婵怎么也没想到苏玉妩会当众反口，否认送她雪莲白玉膏的事，气恨交加偏又不得不端着嫡长女的风度，忍气问道：“三妹妹，昨日难道不是你让丫鬟铃儿给我送来的这盒雪莲白玉膏？”

苏玉妩不紧不慢回：“长姐别急，玉妩这就把话说清楚。”

你倒是快说啊！苏玉婵内心仿若一万头野兽在咆哮。若不是顾忌第一才女的清贵形象，她早想扑上去掐死苏玉妩了。

“玉妩知道长姐对调制香膏香粉颇有心得，无奈这盒雪莲白玉膏是姨母所赠，不好转送嫡姐……”

“那丫鬟明明说是奉你之命送我……”

“玉妩的确是让贴身丫鬟铃儿将白玉膏送去给长姐瞧瞧，依长姐的慧质兰心，定能参悟一二，以后研制出更好的香脂香膏来……”苏玉妩一脸无辜。

“你，你什么意思？”苏玉婵不敢置信的瞪着苏玉妩，只是送来给她瞧瞧？苏玉妩这个贱商之女，着实可恨，居然戏弄她！

苏玉妩被怒瞪得后退一步，怯生生道：“许是，许是丫鬟没将话说清楚，教长姐误会了……”

“苏玉妩！”

眼见女儿失态，徐氏忙出声救场，“既然两下各执一词，那就把丫鬟叫进来，让她当面再将话说一遍。香蘋，你去把铃儿带进来。”

如今天冷，各房来东颐院请安都带了不少丫鬟下人，以便取拿随身物什。偏厅再宽敞，若让一群下人挤得满满当当却是不成样子，因此，苏玉妩她们进偏厅后，铃儿和红叶她们便候在正厅的角落里。

正厅和偏厅间只一道屏风相隔，偏厅里说话，正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在其余丫鬟们兴灾乐祸的注视下，铃儿双腿发软，硬着头皮绕过屏风进到里面。她也不敢抬头看众人脸色，只敢埋头在心里狠骂苏玉妩抽风犯糊涂。

徐氏掌持中馈数年，老成练达，善于掌控局面。铃儿刚一站定，她便开口了：“把昨日你家姑娘让你把这盒雪莲白玉膏送到长房的话，再说一遍。务必记住，要如实照说，若有半分不实，规矩处置。”

规矩二字让铃儿脸色惨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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